面崩溃。
审讯室外,陆亦可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像打完了一场恶战,虚脱地靠在墙上。
她看着里面那个彻底崩溃的男人,又看了看身边面色凝重的侯亮平,语气复杂地说:
“这个孙连城……真是个神人。”
她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费解。
“他好像什么都没干,每天喝茶看报,研究宇宙,摸鱼摸得理直气壮。”
“但每个关键节点,总有他的影子,而且每次都正好打在七寸上。”
“这种感觉……太邪门了。”
侯亮平没有说话,他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审讯室内,刘新建的哭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他抬起布满泪痕和鼻涕的脸,眼神空洞而怨毒。
“我说……我全都说!”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老子他妈不装了!”
防线一旦被撕开,交代便如山洪决堤。
刘新建开始疯狂地倾吐,从他如何通过赵瑞龙搭上赵立春的线,
到如何利用油气集团为山水集团输血,再到那些见不得光的权钱交易……
一个个名字,一桩桩罪行,一笔笔黑钱,从他嘴里争先恐后地蹦出来。
检察院的记录员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几乎要打出残影。
侯亮平和陆亦可立刻冲进审讯室,亲自主持。
就在刘新建交代完他和赵瑞龙侵吞国有资产的核心罪行后,
他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着同归于尽的快意。
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以为,就只有我吗?”
“你们以为高育良书记就是干净的?”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一条吐信的毒蛇。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侯亮平,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
“我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高书记的老婆,汉东大学的吴惠芬教授,你们查过她吗?”
刘新建的话让整个审讯室瞬间死寂。
“她曾通过一个在港城注册的离岸公司账户,接收过山水集团一笔巨款!”
“名义上,是学术赞助。”
他停顿了一下,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场、引爆炸弹的感觉。
“但真正的用途……只有天知地知,高书记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