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具,摇身一变,成了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社会精英。
这么爱他吗?
“那次,和商时序躺在一张床上被拍到的意外……”李兀盯着他,“也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江墨竹眼神飘忽了一瞬,含糊其辞:“……那也不能全算在我头上。”
“什么叫‘不能全算’?”李兀的声音里压着火气。
江墨竹摸了摸鼻子:“看不惯他、想给他使绊子的人多了去了。我嘛……可能,也就是在里面,稍微……推了那么一小把。”
他们这几个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怨怨怨,源头在哪儿,谁又给谁下了绊子,李兀此刻脉络清晰了。
夹在中间的那两位,一个自诩深情,一个装作无辜,说到底,不过是又蠢又坏,谁也没比谁干净到哪儿去。
江墨竹一直以为,当李兀看清他这副内里空空、全靠硬撑的本质后,会勃然大怒,或者大失所望。
当初留学回来,他确实是打算就那么破罐子破摔,顶着江家公子的名头心安理得地无所事事下去。
反正父母经历过他少年时期的那些事之后,也早就不再对他抱有什么光耀门楣的希望。
他脑子确实聪明,这点毋庸置疑。一旦下定决心要达成某个目标,无论是难啃的学位还是复杂的项目,他总能很快上手,并且做得像模像样。
可那种感觉空洞极了,像是在完成一套设定好的程序,激不起内心半点波澜。
那时候,他心里也没装着谁,空落落的。看着家族里那些同龄人陆续结婚生子,举办一场场热闹的婚礼,他一点羡慕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吵闹。
他清晰地感觉自己像个空心人,行走坐卧,一切如常,但内里是寂静的、荒芜的,听不到任何回响。
江墨竹:“宝贝,你别讨厌我,行不行?我知道自己挺可恶的……但我也是真的,很爱你。”
李兀任他抱着,没挣脱,过了一会才开口问:“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地方?”
江墨竹低声答:“在你和商时序的婚礼上。”
当时场地入口立着的指引牌上,清晰地印着“李兀”两个字。那两个字,后来就像无意识的循环背景音,总在江墨竹唇齿间被无声地、反复地呢喃。
再后来,是在一家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碰上的。
江墨竹对这类活动倒不排斥,他去那里,有时会系上围裙给孩子们做点简单的吃食,有时会坐在那架老旧的钢琴前,教几个有兴趣的孩子弹些简单的音符。
他母亲以前总爱带他去,大概是希望他能多接触些相对纯净的生命气息。
江母逐渐从家庭的琐碎中挣脱出来,找到了自己的事业重心,花在儿子身上的时间和心思,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了。
所以后来,江墨竹干脆从家里搬了出来,彻底开始了自由生长,或者说,自生自灭。
周围再没人时刻盯着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起初,他对李兀,仅仅只是停留在“感兴趣”的层面。像发现了一件新奇又独特的存在,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刚回国那阵,曾经玩在一起的朋友组了个局。
灯光调得很暗,空气里混着烟酒的气味,有人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聊起了不久前商时序那场办得挺盛大的婚礼。
一个家伙叼着烟,含混不清地说:“商时序看着是个玩咖,没想到啊,现在成了居家好男人。听说疼他老婆疼得紧。”
江墨竹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指尖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是么,他看着挺幸福的。”
旁边另一个人凑过来,胳膊搭上他肩膀,带着点戏谑:“江,你也赶紧结一个呗。真的,你有时候一个人待着,看上去……挺孤独的。”
江墨竹扯了扯嘴角,把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