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易察觉的细腻光泽。领口处却用一道挺括的黑色压边紧紧束着,那抹深邃的黑色如同一个不容置疑的禁忌符号,恰好卡在喉结下方,将那片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发醒目。
也为他周身那份故作的圣洁,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引人探究的禁欲气息。
尤其是头上被造型师别上的那层轻薄蕾丝白纱,朦胧地半遮着额发,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位不容亵渎的、圣洁的神之使者,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此刻的李兀,在徐宴礼眼中,真的像一位悲悯而纯净的神祇。
仿佛世间所有的污浊与不堪,都无法沾染他半分衣角。
只愿他就这样永远停留在圣洁的光晕里,任何风霜雨雪,都别去惊扰他。
李兀手指微微曲起,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徐宴礼身上,模仿着神职人员的口吻,声音放得轻缓:“迷途的凡人,你有什么需要向我忏悔的吗?”
徐宴礼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手,越过那方小小的隔断,不由自主地、轻轻握住了李兀放在台面上的那只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李兀微微一怔,忘了抽回。
徐宴礼的指腹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像是借此汲取某种力量,才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沉重的涩然:“……我为我当初的怯懦……感到羞愧,对不起。”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刹那。
仿佛多年前那场无声的风雪再次席卷而来,将两人都裹挟进那片冰冷的、充满遗憾的回忆里。
李兀没有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指尖甚至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轻轻回握住他。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些,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探寻:“所以,你一直对此感到后悔,是吗?”
徐宴礼点了点头。
他确实后悔,那悔意早已刻入骨髓。
李兀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用一种宽宏大量的语气说道:“好吧。神说,他原谅你了。”
他其实一直在等这句话。徐宴礼当年把他独自留在那片风雪里,他不可能永远停在原地。
但那个被抛下的人,总该得到一声迟来的道歉。
徐宴礼却摇了摇头。他抬起眼看向李兀,眼眶毫无预兆地泛起一层清晰的红痕,像是强忍了许久的堤坝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李兀实在不想让这个环节真的发展成抱头痛哭的苦情戏码。他赶在徐宴礼情绪彻底失控前,对他做了个“收住”的手势。
徐宴礼握着李兀的手声音有些发哽,还想说什么:“小兀,我其实真的……”
李兀立刻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
随即便示意工作人员将人请了出去。
紧接着进来的是商时序。
这位的目光就完全不加掩饰了,像是带着某种实质性的扫描射线,将李兀从头到脚、从左到右细细审视了一遍,甚至故意俯身,作势要往那庄重的白袍下方探究。
李兀被他这赤裸裸的打量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根发热,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商时序!你够了!”
商时序环顾了一下这布置得颇具神圣感的告解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节目我真是投对了,钱果然都花在了我最想看到的地方。”
李兀被他这话气得顺手抄起手边的厚壳圣经,作势要砸过去。
商时序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规规矩矩地坐好,还将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大人息怒,小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