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彻底没了声,不开心。
其实李兀自己都分不清刚才递出去的是哪张。那些黑卡长得太像,他从来懒得细看。
精油的温热渐渐渗进肌肤,头疗过后是恰到好处的肩颈按压。李兀舒服得眼皮发沉,意识模糊间完全没察觉有人进了房间。
直到闻到一丝熟悉香水的味道,才勉强睁开条缝,徐宴礼正在他上方看着他,像是刚从某个某个场合抽身赶来。
徐宴礼推门进来时,身后紧跟着面露难色的工作人员。那位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对着李兀歉疚地躬身:“李先生,您这位前夫执意要进来……”
他随手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发丝还保持着精心打理过的纹路。衬衫最上方两颗纽扣随意解开着,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整个人透着种半正式场合特有的松弛感。
李兀恰好抬起头,视线就这么撞进对方镜片后的眼睛里。
以他们现在的知名度,李兀觉得这种场合实在不该碰面,不然又是满城风雨。
可惜徐宴礼这个前夫显然缺乏这种自觉。他转头对工作人员摆了摆手,语气自然得像在自家客厅:“你们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门合上,这人已经挨着按摩床坐下。皮质床垫因突然增加的重量微微下陷,带着木质调气息的影子就笼罩下来。
李兀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人,恍然大悟:“……我刚才刷的是你的卡吗?”
徐宴礼没有直接回答。温热掌心已经贴上他后腰,目光扫过旁边那排精油瓶,随手挑了瓶深褐色的:“我帮你按按。”
李兀还没来得及做好被前夫触碰的心理准备,浴衣带子就被解开了。他蹙眉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拒绝的时机稍纵即逝。微凉的精油顺着脊柱滑落,随即被滚烫掌心抹开。
徐宴礼确实有点真本事,指节精准压住酸胀的肌肉,力道恰到好处。精油在皮肤上微微发烫,混合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很舒服。
“小兀,很热,很舒服吧。”徐宴礼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呼吸扫过他颈侧。
若是单纯按摩倒也罢了。
可徐宴礼的掌心分明带着别的意图,正沿着腰线缓缓向下游移,指尖若即若离地擦过危险地带。
刚触及裤腰边缘,李兀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够明确。
“别这样。”李兀偏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声音还带着按摩后的慵懒,拒绝清晰。徐宴礼已经是他能的最后底线,这道防线说什么都要守住。
否则倒显得他太不把离婚当回事,他不想变成偶尔会和前夫睡觉的随便人。
虽然已经随便好几次了。
徐宴礼被推得微微后仰,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又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李兀耳畔,嗓音压得又低又沉:“小兀,你也对他们说不可以吗?”
李兀翻身坐起,他迅速将双腿曲起,用手臂紧紧环住膝盖,整个人蜷成个防备的姿势。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安全,像在胸前筑起一道屏障。他垂下眼帘,声音闷在臂弯里:“他们我都拒绝了的。”
这话说得又快又轻,连自己听着都心虚。
徐宴礼低低笑出声,双手撑在按摩床两侧,将人笼在阴影里。他微微俯身,眼睛鼻梁的轮廓在灯光下格外分明,俊美得恰到好处。因为垂着眼睫,眼尾泛着刻意为之的暧昧,像染了一层红。
“可我跟他们不一样。”他声音放得很软,带着蛊惑的意味,“我们是彼此的第一次,还记得吗?”
第一次。
这三个字落下来,沉甸甸的分量。
他们的第一次,从浅尝辄止的恋爱直接跨进婚姻的围城。心理上从懵懂到清醒,生理上从生涩到熟稔,全是这个人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过来。
记得求婚时被套上戒指,紧张得掌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新婚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