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开口:“……你们还是别叫我‘少夫人’了吧。”
毕竟他和商时序,现在是真真切切、法律意义上已经离了婚的。
小红立刻摇头:“不行,少爷特意吩咐过的,我们必须这么叫,说让你一定要体会到家的感觉。”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说:“少夫人,您不知道,这儿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自从您走了以后,少爷也难得回来一趟,大部分时间就我们几个人守着这个房子。
那个……‘老妖婆’倒是来过一次,不过没找到少爷,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她口中的“老妖婆”
,指的是商时序的母亲。
李兀对她其实谈不上多深的恨意,更多是一种疏离。
从前对方就不太看得上他,回顾整个婚姻,他们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清。
婚前一次算是正式的会面,婚礼当天,以及婚后某次极其短暂的碰面。
李兀本身也不是会主动凑上去讨好的性子,双方便一直维持着表面客气,各自过着互不打扰的日子。
那位夫人也确实很少踏足凤凰山,除了……那次特意来找他,将所谓商时序“出轨”
的证据摆在他面前。
话里话外都是让他离开。
李兀对商时序的母亲,心底是存着几分敬重的。
商父只管生,不管养,一个女人拉扯孩子长大,还能撑起那么大一份家业,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但他和商时序结婚,是因为彼此喜欢,是因为有爱,不是为了攀附谁,更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他懂得尊重长辈,那是源于自身的教养和礼貌,并不意味着他需要无限度地委屈自己,放弃尊严去迎合。
当时他看着商母推过来的那些所谓证据,照片,清清楚楚。
他只是抬起眼,语气很平静地对面虽然上了年纪,仍旧妆容精致的女人说:“您今天特意来找我,拿出这些东西。
其实无论它们是真是假,您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想让我和您儿子分开。”
商母端起茶杯,嘴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明白就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李兀坐着背脊挺得很直,他看着这个试图掌控一切的母亲,声音依旧平稳:“我不是非缠着您儿子不可的人。
但说真的,我为您儿子有您这样的母亲,感到有点悲哀。”
不是所有的爱,都能打着“为你好”
的旗号,理所当然地越过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商母当时就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又短又促,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悲哀?他应该庆幸有我这样一个强势的母亲!
要不是我,他早就跟他爸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一样,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彻底被踢出商家了!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没有我这个母亲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一个外人,来轻轻松松分享我们母子辛苦守住的成果。”
李兀听着这些话,看着她脸上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事,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
而在商家这个庞大的家族体系里,他李兀,的确始终是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
他当时脑子很乱,像一团纠缠的麻线。
如果商时序真的出轨了,他该怎么办?是干脆利落地离开,还是……如果没有,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和处理商时序与他母亲之间这种扭曲又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