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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始终咬着牙,没有吭声。
“第六次!
a!”
纪明煊再次与“黑衣刺客”
过招,撞击栏杆,纵身跃下。
剧烈的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他已经熟悉了这种失重感。
然而,就在他即将砸向桌子的瞬间,下方一块未曾清理干净的、较为坚硬的桌子残骸,恰好硌在了他后脑勺的位置!
“咚!”
一声闷响,不同于之前撞击的声音。
文昊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声音和光线瞬间离他远去,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他的身体软软地瘫在破碎的木屑中,一动不动。
“文昊?”
“喂!
文昊!
你没事吧?”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工作人员和武行老师们纷纷围了上来。
“好像砸到头了!”
“快!
叫救护车!”
副导演的声音带着惊慌。
就在有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时,躺在地上的纪明煊,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如同潮水般艰难地回归。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让他差点呕吐,后脑勺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如同针扎般的剧痛。
他看到周围围拢的人群和担忧的目光,听到“救护车”
的字眼,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抗拒涌上心头。
去医院?要花钱,会耽误工作,甚至可能失去这个机会……
他不能倒下!
“我……我没事……”
他挣扎着,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异常坚定。
他甩了甩依旧昏沉的脑袋,试图驱散那强烈的眩晕感,强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就是……就是刚才有点懵,休息一下就好。
导演,我还可以……可以继续拍。”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按在地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任谁都看得出他在强忍极大的不适。
但那双与季明熙相似的眼眸里,却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倔强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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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撞击、坠落、砸桌。
纪明煊几乎是用意志力强撑着完成了所有动作,直到导演那声“过!”
如同赦令般响起,他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差点直接瘫软在地。
他拒绝了剧组人员后续的关心和去医院的建议,默默领了群头下来的、皱巴巴的现金。
将那份微薄却沉甸甸的薪水小心翼翼塞进背包最内层,紧挨着那只蓝色小熊,他才感觉踏实了一些。
背着那个略显破旧的小包,纪明煊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向公交站。
右脚踝肿得厉害,后脑勺的钝痛一阵阵袭来,伴随着轻微的恶心感。
他挤在晚高峰拥挤闷热的公交车里,紧紧抓着扶手,看着窗外流光溢彩却陌生的城市,眼神有些空洞。
只有想到那个地方,想到那个人,他灰暗的眼底才会闪过一丝微光。
他回到了那个隐藏在城市褶皱里的地下拳场。
不过,他不是来打拳的,这里是他们兄弟俩目前勉强能称之为“家”
的落脚点——拳场后台一个堆放杂物、狭小却相对独立的换衣间。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汗味和廉价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传来。
换衣间里灯光昏暗,季明熙正背对着门口,赤裸着上身。
季明熙的状况看起来同样糟糕。
精悍的身躯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淤痕,左侧肋下那片巨大的淤青尤为刺眼,那是旧伤叠加新伤的结果。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