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往回走。
一路上,裴欲沉默地掏出烟,给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中年村民递了一支,并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状似随意地搭话:“叔,这‘赐山’……到底是个啥章程啊?我以前光听说,没见过。”
那村民深吸了一口烟,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讳莫如深的恐惧:“唉,还能是啥?就是……就是把山神选定的人,送到后山那个老祭坛那边,绑在木桩上,周围堆上柴火……点火……献给山神呗!
说是这样山神收了祭品,就不会降灾给村子了。”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愚昧而残忍的习俗,裴欲和季凛的心还是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失魂落魄蹲在路边抽烟的张宝昌。
裴欲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用一种带着惋惜和不解的语气问道:“宝昌叔,你媳妇儿……你真舍得啊?”
张宝昌抬起头,眼睛浑浊无神,他猛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麻木而认命,嘟囔着:“有啥舍不得的……那是她的命嘞……山神都决定好了的,谁也改不了……改不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多少悲伤,更多的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对所谓“山神旨意”
和“命运”
的顺从和麻木。
裴欲没有再问什么,他站起身,看着张宝昌佝偻的背影,眼神冰冷。
回到张良才家暂时落脚的西厢房,关上门,季凛再也忍不住,急切地低声道:“裴队!
他们明天就要……我们不能再等了!
路堵了,接应进不来,我们只能靠自己!”
裴欲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和泥泞的村落,眼神锐利如鹰。
“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今晚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