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也一样?”
季凛冷笑,手腕一翻,匕直刺路啸肩胛!
路啸侧身避过,抓住季凛持刀的手腕,两人瞬间在床上再次展开了一场凶险的近身搏斗。
没有兵器碰撞的巨响,只有肉体撞击的闷响、急促的喘息和布料撕裂的声音。
他们太熟悉对方的招式,每一次攻击都直奔要害,每一次防守都险象环生。
床榻成了新的战场,方才的旖旎情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杀机。
他们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那是征服的欲望,是报复的快感,是爱到极致衍生出的恨,也是恨意深处无法割舍的吸引。
最终,路啸凭借体位的优势,再次将季凛死死压在身下,牢牢扣住了他持刀的手腕。
匕“哐当”
一声掉落在床下。
两人浑身汗湿,胸膛剧烈起伏,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狂乱的心跳。
路啸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季凛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看着季凛因打斗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不屈的眼眸,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季凛,你就这么想杀朕?”
季凛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陛下难道不想杀我?”
对视中,没有答案。
只有无尽的纠缠,和这深宫夜色中,无法化解的爱恨情仇。
那枚丑丑的薰衣草香囊,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床角,静静地散着故乡的香气,见证着这荒唐而危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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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季凛回京入住清凉殿,洛祁作为他钦点的近卫统领,几乎与他形影不离。
无论是季凛去兵部衙门点卯,还是在宫中行走,甚至是在清凉殿内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洛祁总是沉默而坚定地守在不远处。
他行事严谨,分寸感极强,从不逾越,但那份无微不至的守护,却如同最坚固的壁垒,将季凛与外界无形的危险隔离开来。
洛祁会细心地检查季凛的饮食,会在他批阅文书疲惫时适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会在夜晚亲自巡查清凉殿周围的岗哨。
这些举动,落在旁人眼中,是尽职尽责;但落在某些有心人,尤其是皇帝路啸的眼中,却渐渐变得刺眼起来。
路啸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洛祁的存在。
那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男人,像一道影子,牢牢地附着在季凛身边,分享着他本应独占的、与季凛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他赏赐给季凛的精致点心,可能是洛祁先试过毒;他传季凛去御书房议事,洛祁会护送他到殿外,然后像一尊石像般守候,直到他出来;就连他夜晚想去清凉殿,也总能感觉到暗处有一道警惕的目光在审视着他。
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路啸心中积聚起一股无名火。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更是季凛名义上最亲密的人,凭什么要被一个侍卫隔开距离?
更何况,这个洛祁,曾是季凛父亲的心腹,与季凛有着他无法完全介入的、来自北疆和过去的深厚羁绊。
这种羁绊,让路啸感到一种莫名的嫉妒和不安。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夏夜,积压的矛盾爆了。
路啸处理完政务,已是亥时。
他心烦意乱,信步走向清凉殿,想见见季凛,哪怕只是说几句话。
然而,刚到殿外庭院,就看到洛祁正站在廊下,与殿内透出的灯光勾勒出他挺拔而警惕的剪影。
而殿内,隐约传来季凛和洛祁低低的交谈声,似乎是在讨论北疆军务的某个细节。
那一刻,路啸胸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他径直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季凛正坐在书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