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啸,最终夺得了全军比武的第二名。
这个成绩,含金量十足,再无人敢背后称他“花瓶太子”
。
然而,战争的阴影,从不因个人的成长而放缓脚步。
紧急军情接踵而至——北方的苍狼部联合了烈风部等多个部落,集结了数万骑兵,如同草原上骤然掀起的黑色风暴,正朝着他们驻守的“铁壁关”
汹涌扑来!
大战,一触即。
军营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号角长鸣,战鼓雷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钢铁的味道。
士兵们奔跑着传递命令,检查兵器铠甲,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路啸被编入了季凛直接指挥的前锋营。
当他穿上那套为他特制的、比普通士兵精良些的玄色铠甲时,手指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知道,书本上的兵法、校场上的演练,在真正的尸山血海面前,都将接受最残酷的检验。
季凛在战前巡视,走到路啸面前时停下脚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用力帮路啸正了正肩甲的一个卡扣,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他的目光深深看了路啸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嘱托,更有一种属于将领的决绝。
“跟紧我。”
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低沉,却重若千钧。
路啸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柄上还残留着校场比武时留下的汗渍。
他望向关外那片尘土飞扬、杀声隐隐的方向,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和尘土味道的空气。
他的第一次实战,即将在这苍凉而壮阔的北疆疆场,拉开血色的序幕。
而他和季凛的命运,也将在这场风暴中,迎来未知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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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壁关外,广袤的戈壁滩此刻成了两军对垒的巨大棋盘。
黑压压的北境联军如同席卷而来的乌云,苍狼部的狼头旗和烈风部的鹰旗在风中狂舞,数万骑兵沉默伫立,只有战马偶尔打响鼻的声音和铠甲兵刃摩擦的细碎声响,汇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关墙上,大启王朝的玄鸟旗同样迎风招展。
镇北王季华铭身披重甲,立于墙头,花白的须在风中飞扬,威严的目光扫过城下浩荡的敌军。
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沉浑的声音借助内力传遍战场:
“苍狼、烈风各部领!
我大启与尔等素有互市之约,何故兴此不义之兵,徒增杀孽?若能退去,本王可奏明陛下,重启边贸,以安民生!”
回应他的,是一支从敌军阵中疾射而出的冷箭!
箭簇撕裂空气,出凄厉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擦着季华铭的脸颊飞过,“铎”
的一声深深钉入他身后的旗杆,箭尾兀自剧烈颤动!
这一箭,既是回答,也是挑衅!
季华铭面色铁青,缓缓抬手,抹去脸颊上被箭风划出的一道细微血痕。
他不再多言,眼中最后一丝缓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纵横沙场数十载积累的凛冽杀意。
沉重的关门缓缓开启。
季凛一马当先,玄甲黑骑,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出关外。
他身后,前锋营的精锐骑兵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路啸紧握缰绳,策马紧随在季凛侧后方,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如此规模的战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喉咙,但他的手很稳,目光死死锁在前方那个一往无前的背影上。
没有更多的言语,两股洪流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轰然对撞!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兵刃砍入骨骼的闷响、战马嘶鸣、垂死者的哀嚎和鲜血喷溅的嘶嘶声。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