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混乱的、以吻封缄的争执后,索恩几乎成了季凛的影子。
他不再将季凛锁回笼中,却也绝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季凛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沉默,却存在感极强。
那双金色的眼瞳总是胶着在季凛身上,里面翻滚着失而复得的患得患失、浓烈的占有欲,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仿佛随时会碎裂的脆弱。
季凛起初还能忍耐。
毕竟形势比人强,他需要时间恢复,需要摸清现状,需要……寻找新的机会。
被一条偏执的龙寸步不离地盯着,虽然令人窒息,但总好过被锁在冰冷的笼子里。
然而,季凛骨子里是骄傲放纵、耐不住寂寞的。
被困在这虽奢华却无异于另一座监狱的宫殿里,每日对着索恩那张写满沉重爱恨的脸,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憋闷和无聊。
这天下午,索恩被族中几位长老请去商议要事——似乎是关于如何安抚受惊的百兽以及重建龙息之地外围的防御。
离开前,他反复叮嘱季凛不要乱走,眼神里的不放心几乎要溢出来。
季凛不耐烦地挥挥手打他走。
索恩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殿内终于只剩下季凛一人,还有几名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的龙族侍从。
季凛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百无聊赖地在大殿里踱步,目光扫过那些低眉顺眼的侍从。
终于,他停在一名看起来年纪较轻、眼神里还带着点活泛气的侍从面前。
“喂,你,”
季凛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试图让自己显得随和些,但那命令的口吻早已刻入骨髓,“最近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没?圣都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那侍从吓了一跳,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口,才小声道:“大人…没、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就是听说南边新归附的那个黑石丘陵,他们的领主进献了一种会光的蝴蝶,夜晚看起来像星星一样,王上让人养在了后花园……”
季凛挑眉,听得颇有兴致,甚至示意他多说点细节。
另一名侍从也忍不住插了几句嘴,关于人类国度因为权力真空而爆的几场小规模冲突。
他们压低声音交谈着,季凛暂时沉浸在了对外界信息的渴求中,忽略了周遭。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索恩去而复返。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回来得极快。
当他看到季凛正和侍从凑在一起,低声谈笑时,那双金色的瞳孔瞬间缩紧!
一股冰冷的、几乎实质化的怒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侍从们吓得噗通跪倒在地,瑟瑟抖。
季凛也是一惊,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对上索恩那双阴沉得可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了脆弱,只剩下被背叛的怒火和疯狂的嫉妒。
“你在干什么?”
索恩的声音低沉嘶哑,一步步走近,目光死死锁着季凛,完全无视了跪在地上的侍从。
季凛被他这兴师问罪的语气也惹火了。
他不过是打听点消息,又不是策划逃跑,凭什么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他?
“怎么?”
季凛扬起下巴,语气冲了起来,“我跟人说几句话也不行?索恩,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说话?”
索恩猛地看向那名最先开口的侍从,眼神狠戾得几乎要将他撕碎,“你们在说什么?说什么需要靠得那么近?笑得那么开心?!”
“我们没有……”
季凛试图辩解,但索恩根本听不进去。
积压的不安和占有欲在此刻彻底爆。
“你只能看着我!”
索恩猛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