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至少,下次直播可以更理直气壮地“伤风败俗”
和领导们讨价还价了。
季凛美滋滋地想。
----
晚上的地府依旧霓虹闪烁,但对于回到家的季凛和蒋文康来说,外界的喧嚣已被隔绝。
标准化住宅单元内,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柔和地洒落,将房间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白日的忙碌与会议的小插曲都已过去。
洗完澡,两人都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蒋文康是纯黑色的丝质睡衣,季凛则是印着卡通小幽灵的白色棉t恤,反差鲜明。
蒋文康走到书房一角那张古香古色的书案前——这是房间里为数不多的、与赛博地府风格格格不入的传统家具。
他铺开宣纸,镇纸压好,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常用的狼毫笔。
这是他最大的爱好,也是他让自己静下来的方式。
墨是上好的松烟墨,带着淡淡的独特香气。
季凛很自然地凑过去,拿起那锭墨,熟练地往砚台里注入少许清水,然后一圈圈慢慢地研磨起来。
他收敛了平日里的跳脱,动作轻柔而专注,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细微的研磨声和彼此轻缓的呼吸声。
蒋文康蘸饱了墨,凝神静气,落笔。
笔尖在宣纸上流畅地行走,勾勒出一个个筋骨遒劲、结构优美的字。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柔和,长睫低垂,所有的社恐与冷硬在此刻都化为了笔墨间的沉静。
季凛一边磨墨,一边看着这样的蒋文康,眼底满是温柔和不易察觉的眷恋。
他看着笔下渐渐成形的诗句,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怀念:
“我记得,我们生前那会儿……也常这样。
你写字,我磨墨,我还老被压着学……”
他的话音自然而然地流出,带着笑意。
然而,这句话却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破了此刻温馨宁静的氛围。
蒋文康运笔的手猛地一顿。
一滴浓黑的墨汁猝不及防地从笔尖滴落,在即将完成的字幅上迅晕开一小团刺眼的墨痕,破坏了整体的完美。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人都愣住了。
季凛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触动了什么。
蒋文康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白。
他没有抬头,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团不该存在的墨晕,眼神骤然变得深不见底,像是透过那团墨,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到了某些被刻意尘封的、不愿轻易想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