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人陪同。”
“那我请同事来?”
季凛思考片刻,摇摇头:“医院规定夜间陪护必须是亲属。”
他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我今晚值夜班,可以顺便留意你的情况。”
向朝阳睁大眼睛:“这不会太麻烦你吗?”
“职责所在。”
季凛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况且,我们算是老朋友?”
老朋友。
这个词让向朝阳心头一暖。
他想起飞机上季凛挡在郑教授面前的背影,想起他面对劫匪时不卑不亢的态度,想起停机坪上那个告别的微笑。
“对了,”
向朝阳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从病号服口袋摸出那个金属喷雾剂,“这个,是你的吧?在飞机上掉的。
我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你。”
季凛接过喷雾剂,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一直带着它?”
“嗯,算是纪念品?”
话一出口,向朝阳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奇怪了。
他急忙补充:“我是说,那次任务很特别”
季凛却笑了,将喷雾剂小心地放进白大褂口袋:“谢谢。
虽然没什么用了。”
他看了看手表,“我得去查房了,两小时后再来看你。
好好休息。”
望着季凛离去的背影,向朝阳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心跳一直不正常地快。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季凛手掌的温度。
窗外的天色渐暗,急诊室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向朝阳躺在病床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各种医疗仪器声、脚步声和低语声,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想起季凛为他挡住针头时的那句“闭上眼睛”
,想起他说“今晚我值班”
时镜片后闪烁的微光,想起他接过喷雾剂时指尖的轻触。
这些细小的瞬间像拼图碎片,在他心中慢慢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那个在危机中冷静专业的医生,原来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如此清晰地记得关于季凛的一切细节:他推眼镜时微微翘起的小指,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钢笔,甚至是他转身时衣摆带起的一缕微风。
向朝阳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飘远。
或许,这次滑雪事故并非完全的坏事。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向朝阳没有睁眼,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