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我梦见梦见你”
“我在这儿。”
季凛柔声安慰,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只是噩梦。”
嵘澈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抚上季凛的脸:“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悲伤?”
季凛一怔,随即笑道:“你看错了。”
他低头,在嵘澈眉心落下一吻,“睡吧,我在。”
嵘澈将信将疑,却抵不过睡意,再次沉入梦乡。
这一次,他紧紧攥着季凛的衣袖,仿佛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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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庆景象。
下人们脚步匆匆,脸上却带着几分困惑——大人突然要办昏礼,对象还是那位银异瞳的嵘澈公子,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但没人敢多问。
季凛这几日虽然依旧忙碌,眉宇间却多了几分罕见的柔和,只是那柔和底下,似乎藏着说不出的疲惫与沉重。
嵘澈穿着新裁的绯色礼服,银用那顶赤金冠高高束起,异色双瞳流光溢彩,顾盼间皆是掩不住的欢喜。
他像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猫,围着季凛打转,一会儿试试婚服,一会儿又去摆弄那些送来的贺礼。
“阿凛,你看这个!”
他举起一对雕刻着比翼鸟的玉如意,“成风成阳送来的,他们居然会送这个!”
语气里满是惊奇和得意。
季凛正在核对礼单,闻声抬头,目光落在嵘澈明媚的笑脸上,眼神有瞬间的恍惚,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嗯,很好。”
他伸手,替嵘澈理了理稍有歪斜的冠,动作轻柔,“喜欢就好。”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嵘澈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异常,笑容稍敛,猫耳敏感地动了动:“阿凛,你最近总是走神。”
他凑近,异色双瞳仔细打量着季凛,“是不是公务太累了?昏礼的事交给下人办就好。”
“无妨。”
季凛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继续看礼单,“人生大事,我想亲自操持。”
这时,赵诚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匆匆进来,面色凝重:“大人,您要的东西找到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嵘澈,欲言又止。
季凛接过木匣,指尖微微用力:“下去吧。”
赵诚躬身退下,临走前又担忧地瞥了季凛一眼。
嵘澈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是什么?给我的礼物吗?”
他伸手想去碰那木匣。
季凛却下意识地将木匣往后一收,动作快得近乎失态。
嵘澈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猫的直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那木匣散着一股极不寻常的气息,古老、晦涩,带着一种……令他不舒服的封印之力。
“那是什么,季凛?”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异色双瞳微微眯起。
“没什么,一些旧物。”
季凛试图将木匣收起,语气尽量平淡。
但嵘澈已经起了疑心。
他猛地出手,度快如鬼魅,一把抢过了木匣!
“还给我!”
季凛脸色骤变,上前欲夺。
嵘澈闪身避开,指尖黑气一闪,强行震开了木匣的锁扣。
匣盖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并非什么珍宝,而是一卷古老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绘制着极其复杂诡异的阵法图案,旁边还有数枚气息阴寒的骨符。
只一眼,嵘澈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那是上古禁术“魂祭之阵”
的图谱!
百年前的记忆碎片轰然涌入脑海——关于阴阳封印,关于反噬,关于那些需要极端代价才能动的禁忌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