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转身,金麟刀瞬间出鞘半寸。
只见不远处一个半塌的坟包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影。
身着暗紫色道袍,干瘦得像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正是失踪已久的扶桑道人!
他手中把玩着一串人骨念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周身散出的邪气竟比那些鬼影浓郁十倍不止。
“扶桑!”
季凛冷声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啧啧啧,季大人可莫要冤枉好人。”
扶桑怪笑起来,声音像是夜枭啼哭,“贫道可没这么大本事撬动地府封印。
不过是……顺势而为,借此地阴气修炼一番罢了。”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弥漫的阴煞之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地府封印松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凛逼问,刀锋直指扶桑。
他心知扶桑必然知道内情。
扶桑嘿嘿一笑,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季凛:“告诉你也无妨。
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指向那道不断喷涌鬼气的裂隙:“看到吗?这不过是其中一处小小的‘漏缝’罢了。
当年上古大能设下隔绝阴阳两界的封印,历经万载,早已不如当初稳固。
近百年来,更是加衰弱……尤其是最近。”
扶桑意味深长地看着季凛,或者说,是看着季凛身后那看不见的因果线。
“尤其是与某位被强行封印、力量却不断增长的鬼王息息相关呢……他那被强行压制的本源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封印,这反噬之力,可是加剧阴阳封印松动的重要诱因之一哦。”
季凛浑身一震,猛地想起梦中自己亲手施加在嵘澈胸口的那道金色封印!
原来……竟是如此?!
“再这样下去会如何?”
季凛声音干涩。
“如何?”
扶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阴阳界限彻底模糊,甚至崩塌!
地府鬼物大规模涌入人间,生灵涂炭都是轻的。
至于那位鬼王大人嘛……”
扶桑拖长了语调,幸灾乐祸地看着季凛瞬间绷紧的脸色。
“他与那封印同源共生。
阴阳大封印若彻底崩溃,反噬之力当其冲便是他!
到时候,可不是力量被压制那么简单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生,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更可能的是……被失控的封印之力同化,变成失去神智、只知毁灭的怪物哦,呵呵呵……”
季凛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
嵘澈会有危险……魂飞魄散……变成怪物……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有何方法阻止?!”
他急声追问,甚至顾不上眼前的敌人是扶桑。
扶桑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诡光,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
“方法嘛……倒也不是没有。”
他慢悠悠地说,“根源在于那道‘因’之封印。
只要解开它,反噬自消,阴阳大封印失去这个最大的刺激点,或许还能勉强维持一段岁月。”
“如何解开?”
季凛追问,心中却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扶桑的笑容变得残忍而玩味:“简单。
那道封印是你前世种下的‘因’,蕴含着你的本源道力与灵魂印记。
若要解开,自然也需要‘果’来偿还。”
他盯着季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需要你这转世之身,以灵魂为祭,献祭自己,方能化—解—封—印—之—力。”
“以魂为祭,解开封印?”
季凛喃喃重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没错。”
扶桑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