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满脸油汗,一进门就瘫跪在地:“大人明鉴!
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
季凛端坐案后,手指轻叩桌面:“奉谁的命?”
“是是”
掌柜眼神飘忽,突然瞥见季凛袖口探出的黑猫脑袋,异色双瞳正冷冷盯着他。
他浑身一颤,竟吓得尿了裤子:“是户部陈侍郎!
每月十五,他都会派人送一批特制的银锭来兑换!”
满堂哗然。
户部侍郎陈明,那可是正三品大员!
季凛眯起眼睛:“赵诚,带人去陈府。”
“不必了。”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缓步而入,腰间玉带上悬着代表亲王身份的龙纹玉佩。
他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儒雅,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嘴角含笑却未达眼底。
“参见永安王!”
满堂官员慌忙行礼。
季凛也起身拱手,却未弯腰:“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永安王摆摆手:“季大人公务繁忙,是本王冒昧打扰。”
他踱步到案前,目光在那枚假银上停留片刻,“陈侍郎的事,本王略有耳闻。
他昨日已向本王坦白,说是被奸商蒙骗,误收了假银。
本王念他初犯,已责成他闭门思过”
季凛袖中的黑猫突然躁动起来,爪子隔着衣料抓了他一下。
季凛面不改色:“王爷明鉴,此案涉及假银流入国库,非同小可。
按律,陈侍郎需到稽查司问话。”
永安王笑容微冷:“季大人这是不信本王?”
“下官不敢。”
季凛不卑不亢,“只是皇命在身,不敢徇私。”
堂内气氛骤然紧张。
永安王把玩玉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笑道:“好一个铁面无私的季大人。
既如此”
他转身向外走去,“本王就不打扰季大人办案了。
只是”
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凛一眼:“有些事,过刚易折。
季大人当心啊。”
待永安王走远,黑猫嗖地从季凛袖中蹿出,跃上案几,毛倒竖,对着门口方向出低沉的嘶吼。
“怎么了?”
季凛低声问。
嵘澈变回人形,异色双瞳中闪烁着警惕:“他身上有邪气。”
季凛挑眉:“永安王?他可是出了名的礼佛向善。”
“伪装罢了。”
嵘澈冷笑,“我闻到了是蚀心蛊的味道。”
“蚀心蛊?”
“一种能控制人心的邪术。”
嵘澈解释道,“中蛊者表面如常,实则已成施术者的傀儡。”
他看向季凛,神情严肃,“你刚才若答应放过那个陈侍郎,就说明你也中了蛊幸好你拒绝了。”
季凛背后沁出一层冷汗:“你是说,永安王想控制我?”
嵘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抚上季凛的胸口。
季凛刚要躲闪,却见嵘澈掌心泛起淡淡金光,一个繁复的符文在他心口一闪而逝。
“这是”
“防护结界。”
嵘澈收回手,“以防万一。”
季凛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永安王身上有邪气那他会不会与玉瑶之事有关?”
嵘澈摇头:“玉瑶作乱纯属私怨。
但这位王爷”
他眯起眼睛,“恐怕所图更大。”
赵诚匆匆跑来:“大人!
不好了!
陈侍郎陈侍郎上吊自尽了!”
季凛与嵘澈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