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地探头张望,现堵车源头似乎是什么事故现场,警灯闪烁,人群聚集。
“怎么回事?”
他问旁边同样被堵住的司机。
“听说有人跳楼,”
司机嚼着口香糖,“好像是个明星。”
周清野的血液瞬间凝固。
右眼皮狂跳,一种本能的恐惧攫住心脏。
他扔下电动车,朝人群中心狂奔。
“让一让!
让一让!”
他挤过层层围观者,警方的隔离带已经拉起来了。
辉煌的酒店楼下,一个人形轮廓躺在血泊中,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只苍白的手。
那只手上戴着一枚黑金戒指。
周清野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他认得那枚戒指——是他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便宜货,季凛却当宝贝一样天天戴着,甚至在媒体追问时谎称是“重要粉丝送的礼物”
。
而现在,那枚戒指沾满了血,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季……季凛?”
周清野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没人听见。
警戒线内,法医正在拍照取证,警察大声维持秩序,记者举着相机寻找最佳角度。
世界照常运转,仿佛躺在那里的不是最闪耀的星星,不是会用鼻尖蹭他脖子的爱人,不是承诺晚上带蛋糕回来的骗子。
周清野的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水泥地的寒意透过裤子渗入骨髓,他却感觉不到疼。
有警察过来拉他,他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有闪光灯对准他惨白的脸,他看不见。
他只看得到血泊边缘那只熟悉的手,和手腕上那块他亲手调过时间的手表——表盘已经碎了,指针永远停在1o:17。
“不可能……”
周清野突然挣脱警察的手,冲向那具盖着白布的躯体,“你们搞错了!
他不可能是——”
两个警员合力按住他。
周清野挣扎着,嘶吼着,直到嗓子出血。
白布被风掀起一角,他看到了季凛的脸——那么安静,那么干净,没有痛苦也没有屈辱,就像终于获得了永恒的安宁。
周清野不再挣扎了。
他跪在血泊边缘,颤抖的手指触碰那摊已经开始凝固的红色。
温热的,黏稠的,带着铁锈味的……
季凛的血。
昨晚这个人还躺在他身边,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不要……”
周清野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混入血泊,“别这么对我……”
警方的调查还在继续。
有人在高处指指点点,推测是从哪一层跳下来的;
有记者兴奋地报道“当红明星季凛疑似自杀”
;
有粉丝闻讯赶来,哭喊着要冲过警戒线。
周清野听不见,看不见。
他维持着跪姿,手里紧攥着那张季凛留下的便利贴。
蛋糕的约定,再也无法兑现了。
血泊倒映着天空,蓝得刺眼。
周清野想起季凛最后一次对他笑的样子,想起以前他说“早上好”
时上扬的嘴角。
这次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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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门口的台阶上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对准那个从黑色轿车里走出来的年轻人。
周清野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装——那是季凛的,袖口短出一截。
他瘦了很多,颧骨突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最令人震惊的是那头原本乌黑的短,如今已是一片灰白。
“周先生!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