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捶在许泊舟胸口:“别说不吉利的话!”
许泊舟大笑着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人拉进怀里。
两人胸膛相贴,呼吸交错,季凛能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松木与火药味。
当许泊舟低头时,季凛没有躲闪。
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许队!”
孟奥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长老会提前了,十分钟后开始!”
许泊舟的鼻尖抵着季凛的,出一声挫败的叹息:“回来继续。”
季凛整理着衣领,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期待着那个被打断的吻。
更可怕的是,他现自己已经开始想象——不是如何逃离昭泽北,而是如何在这里,在许泊舟身边,找到一席之地。
当许泊舟牵起他的手走向门口时,季凛没有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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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站在圆形议事厅的中央,四周高背椅上坐满了昭泽北的长老与将领。
火光映照在每一张或苍老或年轻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席长老秦岳敲了敲铁木桌面,声音低沉:“季凛,新迦南前上校,季霆之子。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不是你父亲安插的刀?”
季凛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孟奥抱臂冷笑,几位年迈长老眉头紧锁,而许泊舟站在右侧,指节无声地敲击着椅背,节奏稳定得像某种暗号。
“我毁了家徽芯片。”
季凛开口,声音清晰,“如果我是间谍,新迦南的部队不会在昨晚撤退,而是会趁机歼灭你们。”
“狡辩!”
孟奥猛地拍桌,“谁不知道季霆最擅长苦肉计?说不定你就是他丢出来的饵!”
议事厅里响起低声议论。
季凛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的伤疤——那里已经愈合,但皮肤下偶尔会传来细微的灼热感,像埋着一粒火种。
许泊舟突然站了起来。
全场寂静。
“三个月前。”
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交头接耳的人闭嘴,“昭泽北东区粮仓被袭,死伤二十七人——因为新迦南破解了我们的通讯密码。”
他走向中央,与季凛并肩而立,“而昨晚,同样是新迦南的部队,却在占据优势时突然撤退。”
他转向长老会,眼神锐利:“因为季凛切断了他们的指挥链——他用只有高层军官知道的频段,送了假命令。”
季凛侧目看他。
这件事他从未对许泊舟提过。
孟奥脸色铁青:“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在演戏?”
“我不确定。”
许泊舟冷笑,“但我确定他体内的晶核丧尸病毒还没清除干净——如果他是间谍,新迦南不会让他带着这种致命伤来冒险。”
他掀开季凛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仍在渗着荧绿色液体的伤口。
议事厅里响起几声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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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今天起,你住我那儿。”
许泊舟推开公寓门,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
季凛站在门口没动:“我记得昭泽北不缺住处。”
“缺。”
许泊舟回头,嘴角挂着那种季凛熟悉的、让人牙痒的弧度,“尤其是能24小时监视前新迦南军官的住处。”
季凛冷笑:“监视需要睡一张床?”
许泊舟的公寓确实只有一张床——宽敞,但毫无疑问是单人配置。
“资源紧张。”
许泊舟耸肩,从衣柜里抽出备用枕头扔在床上,“放心,我睡相很好。”
季凛盯着那个枕头,上面还印着军事学院的徽章——七年前的款式。
他伸手按住:“这是你的毕业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