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回被打的轻多了。”
季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安慰别人。
药店的老先生看见两个挂彩的学生,推了推老花镜:“打架了?”
“摔的。”
季凛面不改色地撒谎,从口袋里掏出银元,“要消毒水和纱布。”
老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去拿药。
季凛感觉衣袖被轻轻拽住,方子围正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钱够吗?我这还有……”
“闭嘴。”
季凛拍开他的手,“留着给你自己。”
他们坐在药店后门的水泥楼梯上,季凛拧开消毒水瓶盖,棉签蘸了蘸。
“忍着点。”
他皱眉凑近,动作却意外地轻柔。
方子围屏住呼吸。
季凛的睫毛在夕阳下镀了一层金边,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洗衣粉的清香。
棉签碰到伤口的刺痛让他“嘶”
了一声,季凛的手立刻停住。
“疼?”
“不疼。”
方子围摇头,却控制不住心跳如鼓。
季凛近在咫尺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像羽毛轻轻扫过。
季凛专注地涂药,忽然现方子围的耳尖红得滴血。
他故意对着那通红的耳朵吹了口气:“喂,烧了?”
“没、没有!”
方子围差点从楼梯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有点热。”
季凛嗤笑一声,继续处理他额角的伤口。
系统突然在他脑海里蹦出来:“宿主,目标心跳频率过12o,血压升高,建议检查是否内出血。”
季凛手一抖,棉签戳重了:“你闭嘴!”
“啊?”
方子围茫然抬头。
“没说你。”
季凛烦躁地拧紧药瓶,看着方子围被自己包扎得像木乃伊的脑袋,莫名有些心虚。
晚上方子围躺在床上,额头贴着季凛亲手贴的创可贴。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季凛近在咫尺的脸。
“我这是怎么了……”
他摸着自己仍在狂跳的心口,轻手轻脚爬起来,走到书架前胡乱翻找。
《生理卫生》《青年心理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书页哗啦啦响,却找不到能解释他此刻心情的文字。
最后他抽出一本破旧的《唐诗三百》,书签夹在李商隐的那页——“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诗句上,方子围盯着那行字出神,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页。
第二天清晨,季凛打着哈欠靠在电线杆上等方子围。
“早……”
方子围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却精神奕奕。
两人沉默地走向派报点。
晨雾中的城市刚刚苏醒,自行车铃叮当作响。
早餐摊前,方子围突然放下豆浆,深吸一口气:“季凛,我有话跟你说。”
“嗯?”
季凛叼着半根油条抬头。
“我喜欢你。”
“噗——”
季凛一口豆浆全喷在方子围脸上,“你说什么?”
方子围抹了把脸,眼睛亮得惊人:“我喜欢你。”
季凛问系统:“这也太早了吧,我这样算不算犯罪啊?”
系统:“哎呦,放心啦。
他都十八了,犯哪门子的罪。”
季凛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嘘,小点声。
这个年代,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咱们俩都得浸猪笼。”
方子围立刻捂住嘴点头,然后又从指缝里小声问:“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