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下去。
阳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柏云州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季凛突然觉得,柏云州的善良和温柔,让他很难拒绝。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季凛犹豫了一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柏云州笑了:“当然。”
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对了,父亲让我转告你,关于游轮袭击的事,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季凛浑身一僵:“他们为什么”
“复仇。”
柏云州轻声说,“为的那个疤脸男,是你父亲二十年前举报的犯罪集团的余党。”
季凛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你,也谢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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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云州离开后,病房陷入短暂的寂静。
季凛重新躺回沙上,盯着天花板呆。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柏云州带来的满天星淡淡香气,形成一种奇特的安抚效果。
晚上,季凛躺在沙上睡着了。
“咳水”
右侧病床传来微弱的声响。
季凛一个激灵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许墨床前。
“许墨?你醒了?”
他按下呼叫铃,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托起许墨的后颈,“慢点喝。”
许墨的睫毛颤动着,嘴唇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
他小口啜饮着,喉结上下滚动。
季凛注意到他的指尖在轻微抖。
“我这就叫医生来——”
“等等。”
许墨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先别走。”
他的掌心温度偏高,却异常有力。
季凛僵在原地,看着许墨缓缓睁开眼睛。
“你没事就好。”
许墨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粗糙。
季凛喉头紧:“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
许墨:“因为这次终于救到你了。”
“什么意思?”
季凛皱眉,“什么叫这次?”
许墨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十三岁那年,我们被绑架……我亲眼看着你被捅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血……那么多血……”
季凛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
那正是系统告诉他的“平行线”
——许墨没能救下他,导致付宇澄精神崩溃,三人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只是噩梦。”
季凛干巴巴地说,“你看,我活得好好的。”
许墨摇摇头:“不,那感觉太真实了……就像真的生过一样。”
“喂!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
左侧的帘子被猛地拉开,付宇澄半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精神十足。
他额前的碎乱糟糟地支棱着,活像只炸毛的小狗。
季凛惊讶地转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某人说这次终于救到你了的时候。”
付宇澄酸溜溜地说,随即瞪大眼睛,“等等,许墨你该不会真的——”
许墨平静地回视他:“嗯,我喜欢季凛。
和你一样。”
空气瞬间凝固。
季凛机械地转头看向付宇澄,后者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最后定格在一种被背叛的委屈上。
“好啊许墨!”
付宇澄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赤脚跳下床,“我就知道你对季凛图谋不轨!
那些最好的朋友都是幌子吧?”
血珠从他手背上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季凛慌忙去抓他:“付宇澄!
你还在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