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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刚刚开完会回来!”
“开会?”
男人冷笑,“开到酒店去了?开到那个贱人的床上去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炸开。
季凛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铅笔。
“你打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哽咽,“付振渊,你还是人吗?!”
“林清,我警告你,”
男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刀,“别在儿子面前疯。”
“儿子?你还知道你有儿子?!”
男人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配当父亲吗?!”
哗啦——
玻璃杯砸碎的声音刺破空气。
“闭嘴!”
家具倾倒的声音,瓷器碎裂的脆响,激烈的争吵——
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季凛转头看向付宇澄。
小男孩低着头,背脊绷得笔直,只是机械地在作业本上写着重复的算式。
——本子上全是错的答案。
还有几滴晕开的、温热的泪痕。
季凛放下笔,伸手捂住了付宇澄的耳朵。
掌心下的皮肤冰凉,付宇澄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世界突然安静了。
隔着手掌,争吵声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和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咚。
咚。
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响终于停止。
季凛松开手时,现自己的指尖沾了水渍。
付宇澄依旧低着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作业写完了吗?”
季凛把自己的作业本推过去:
“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