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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季凛突然掀开被子,撑着身体坐起来。
“你干什么?!”
付宇澄立刻按住他。
季凛甩开他的手,声音低沉:“去看柏云州。”
“你——”
“让他去。”
许墨突然开口,目光深邃,“有些事,必须亲眼确认才行。”
付宇澄咬了咬牙,最终一把抓起床边的轮椅:“……我推你去。”
柏云州的病房很安静,窗帘半拉着,阳光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靠坐在床上,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门开的声音才抬起头。
“季总?!”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下意识要起身,却因为腿伤而闷哼一声。
季凛抬手示意他别动,自己操纵轮椅来到床边。
柏云州的脸色还很苍白,额角的纱布透着淡淡的血色,可眼神却清澈如初,甚至带着一丝局促:“您……您怎么来了?您应该多休息……”
季凛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慢慢移到他的右腿。
柏云州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拉了拉被子:“没事的,医生说恢复好的话不会影响走路……”
“为什么?”
季凛突然开口。
柏云州一怔:“什么?”
“为什么救我?”
季凛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明明可以自己先走。”
柏云州抿了抿唇,忽然笑了:“因为……你值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重重砸在季凛心上。
窗外,阳光正好,风过林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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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铠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传遍a市商圈时,付宇澄正站在季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你做的?”
季凛坐在沙上,右手的石膏已经拆了,但动作仍有些迟缓。
付宇澄冷笑一声:“我倒是想。”
他转身,眼底翻涌着不甘,“老头子亲自打电话,让我收手。”
季凛并不意外。
付家与左家是世交,付宇澄的父亲不会允许儿子把事情做绝。
许墨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左氏股价已经跌了4o,核心技术团队被挖走大半,三年内翻不了身。”
他顿了顿,“至于左铠的‘意外’……”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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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复健室,柏云州额前的碎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他的右腿刚刚做完一组力量训练,肌肉微微抖。
“休息会儿。”
季凛递过毛巾,目光落在他行走时仍有些不自然的右腿上。
柏云州接过毛巾,笑了笑:“比上周好多了。”
他的笑容很干净,仿佛那场差点要了他命的车祸从未生过。
季凛忽然想起病床上他苍白的脸,想起他笑着说“您值得”
时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门外隐约传来谈话声。
“……小州这腿……”
“季凛作为a1pha得负责任……”
“两家结成亲家……”
“那也得看孩子们,也不是我们说决定……”
季凛和柏云州同时僵住。
复健室的玻璃门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目光在镜中交汇。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柏云州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慌乱地移开视线:“你别在意,我爸他们就是……”
“柏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