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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却在门外停了下来。
他靠在门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起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裴纪白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师兄……你在吗?”
季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裴纪白的声音越来越急切,最后带着一丝哭腔:“师兄,你别走……”
季凛的心一软,但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裴纪白需要学会独立,学会面对自己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裴纪白,我在门外。
你别怕,我不会走远。”
裴纪白的声音瞬间平静下来,带着一丝惊喜:“真的吗?”
“嗯。”
季凛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会一直在。”
裴纪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谢谢师兄。”
季凛靠在门边,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裴纪白能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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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的戒断训练初见成效,裴纪白已经能独自待上小半个时辰而不至于焦躁不安。
虽然每次季凛回来时,仍能看见他绷紧的肩膀骤然放松,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寸步不离。
裴纪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些许血色,眼神不再那么阴郁,这让季凛感到一丝欣慰。
这日,弟子匆匆来报:“阁主,外面又来了位医师,说是能治阁主的病。”
季凛挑眉:“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灰袍的男子踏入殿内,头戴斗笠,面巾遮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
他缓缓摘下斗笠,解开面巾——
季凛猛地站起身:“师兄!
?”
亭逸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
季凛快步上前,激动道:“师兄,是我啊!
我是季凛!”
亭逸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季凛?”
裴纪白此时也走了过来,低声道:“亭逸师兄,他确实是季凛。”
亭逸的指尖微微抖,半晌才哑声道:“……这世上,竟真有死而复生之事?”
季凛笑了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只是……侥幸得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三人坐下叙旧,季凛这才知道,当年他与裴纪白离开后,亭逸厌倦了江湖厮杀,便隐姓埋名,潜心研习医术,如今已是名震一方的神医。
季凛眼睛一亮:“师兄,那你快帮纪白看看!
他这些年练功太乱,体内内力冲撞,黑纹都蔓延到心脉了!”
亭逸闻言,冷冷扫了裴纪白一眼:“我记得,某人曾亲口说过,与我割袍断义。”
季凛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裴纪白后脑勺:“跪下,道歉!”
裴纪白抿了抿唇,竟真的双膝跪地,低声道:“当年为报仇心切,行事冲动,伤了师兄的心……是我的错。”
亭逸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
他伸手扶起裴纪白,“我本就是来帮你的。”
季凛惊喜:“师兄早就知道他的情况?”
亭逸点头:“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关注寂风阁的动向。”
他看向裴纪白,“你的症状,我能治,只是耗时较长。”
裴纪白深深一揖:“多谢师兄。”
季凛顿感欣喜。
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兜兜转转,他们三人,终究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亭逸取出银针,开始为裴纪白施针调理。
银针在裴纪白的穴位间穿梭,亭逸的动作熟练而精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