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陆霄感到沉寂千年的道心竟泛起一丝涟漪。
玄天宗凌云峰终年云雾缭绕,陆霄的洞府建在峰顶,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
他将小兽放在玉榻上,取来灵药为其疗伤。
“别动。”
陆霄按住想要逃跑的小兽,指尖沾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小兽疼得浑身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只是用前爪死死抱住他的手腕,尖细的指甲都陷进了皮肉。
药膏见效极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
小兽似乎也察觉到痛苦减轻,松开爪子,讨好地用脑袋蹭陆霄的手心,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倒是通人性。”
陆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取来一小碟灵乳放在榻上。
小兽立刻竖起耳朵,试探性地嗅了嗅,然后一头扎进碟子里,吧嗒吧嗒舔起来,银白的胡须上沾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陆霄忽然想起什么:“该给你起个名字。”
他沉吟片刻,“季凛如何?取‘凛冬之银’意。”
小兽抬头看他,紫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彩,竟似听懂了般“咪”
了一声,算是应答。
---
接下来的日子,陆霄现收留这只小灵兽是个甜蜜的烦恼。
季凛伤愈后活泼得过分,整日在洞府里上蹿下跳。
“季凛!”
陆霄皱眉看着被打翻的砚台,墨汁泼洒在刚写好的符箓上,毁了大半日功夫。
罪魁祸蹲在书案边缘,银白的尾巴尖沾了墨汁,正无辜地舔着爪子。
见陆霄面色不虞,季凛耳朵一抖,立刻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紫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出撒娇般的呜咽。
陆霄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转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下不为例。”
当然,“下不为例”
这句话在接下来几天被重复了无数次。
季凛偷吃了炼丹房里的清心丹,结果浑身烫在院子里疯跑了一整夜;
它把藏经阁的典籍抓得满是爪痕,还专挑珍贵古籍下手;
最过分的一次,它不知怎么溜进了护山大阵中枢,险些引阵法紊乱。
每次闯祸后,季凛都会第一时间逃回陆霄身边,要么钻进他袖子里,要么直接跳上他肩头,把脑袋埋在他颈窝装死。
而陆霄总能从弟子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到生了什么。
“仙尊,您的灵兽又……”
执事长老苦着脸来告状时,陆霄正用梳子给季凛理顺打结的毛。
小家伙舒服得直打呼噜,四爪朝天躺在他膝上,完全看不出片刻前还在药田里打滚的模样。
陆霄听完长老的控诉,低头看向装睡的季凛:“可有此事?”
季凛耳朵抖了抖,眼睛闭得更紧了,尾巴却悄悄缠上了陆霄的手腕。
“罢了,损失从我份例中扣除。”
陆霄摆摆手打走长老,指尖轻弹季凛的鼻尖,“再胡闹就把你关在洞府。”
季凛立刻睁开眼,前爪扒拉着他的衣襟往上爬,最后蹲在他肩上,用毛茸茸的脸颊蹭他的下颌,喉咙里出讨好的呼噜声。
陆霄无奈,只得由着它去。
到了夜间,季凛更是肆无忌惮。
第一晚,陆霄在榻上打坐调息,忽然感到一团温热钻进他怀里。
低头一看,季凛不知何时爬了上来,正用爪子扒拉他的衣带,试图钻进去。
“不可。”
陆霄拎着它的后颈想把它放回窝里,季凛却四爪并用抱住他的手臂,紫眼睛里盈满委屈,小声呜咽着。
僵持片刻,陆霄终是心软,松手让它留在榻上。
季凛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