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
半夜周清野醒来,现小不点季凛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睡衣领口,正贴着他锁骨睡得香甜。
月光下,季凛的睡颜安静美好,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周清野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蛋,生怕这是一场梦。
第二天一早,周清野简单收拾了行李,将季凛放进大衣口袋里。
季凛抗议说视野不好,最后妥协让他从衣领处冒出个小脑袋。
“这样别人会看见……”
周清野有些担心。
季凛满不在乎:“谁会注意你衣领上有个小脑袋?再说了,看见了也以为是个装饰品。”
渔村到城里的渡轮上,海风拂面。
季凛的小手紧紧抓着周清野的衣领,兴奋地东张西望。
“好久没进城了!”
他像个春游的小学生,“我要吃市中心那家法餐!
要喝奶茶!
要看电影!”
周清野笑着用指尖护住他,防止他被风吹跑:“先把钱要回来再说。”
提到这个,季凛立刻又气鼓鼓的:“那个梁简康住哪?长什么样?”
“住在你……我们的公寓隔壁那栋楼。”
周清野回忆道,“三十多岁,戴眼镜,说话总是‘我表哥季凛生前’怎样怎样……”
“停!”
季凛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我根本不认识这号人!”
下船后,周清野先联系了林姐和律师。
在咖啡厅等待时,季凛躲在他的卫衣帽子里,透过缝隙偷看。
“小周,”
林姐风风火火地赶来,眼圈还是红的,“你真的要追回那些钱?”
周清野点点头:“季凛……没有这样的亲戚。”
林姐叹了口气:“我早该提醒你的。
当时你太伤心了,那些人又……”
“现在提醒也不晚。”
周清野沉声道。
律师很快赶到,翻阅了周清野带来的文件后皱起眉:“麻烦的是,这些转账记录都是自愿赠予,没有借条或协议。
法律上很难强制追回。”
“那就去当面要!”
季凛在帽子里小声嘟囔,可惜只有周清野能听见。
一行人来到梁简康的公寓楼下,周清野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梁简康本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
“哟,这不是周先生吗?”
梁简康笑容虚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周清野直入主题:“梁先生,关于之前给您的那些钱……”
“钱?”
梁简康挑眉,“那不是您自愿资助我们这些‘季凛亲属’的吗?”
周清野压着怒意:“我现在确认,季凛并没有您这样的亲戚。
请您归还那些钱。”
梁简康的笑容消失了:“周先生,话可不能乱说。
我和季凛是实打实的表兄弟,有族谱为证。”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再说了,钱是您自愿给的,现在想要回去?门儿都没有!”
“你!”
周清野握紧拳头。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里屋走出来:“老公,谁啊?”
“没事,一个要饭的。”
梁简康轻蔑地说,“连死人钱都惦记。”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季凛。
他从周清野的帽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梁简康!
你他妈再说一遍!”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根本传不到对方耳朵里。
梁简康“砰”
地关上了门。
“混蛋!”
季凛在周清野肩上跳脚,“我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