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爬起来,星瞳默契地低下头,让他跳上自己的背。
季凛搂着星瞳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头顶:“明天也一起哦。”
星瞳的尾巴摇了摇,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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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颗银灰色的脑袋探了进来。
“季凛——”
星瞳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惊人,左金右红的异瞳像是盛着碎星与焰火,“我睡不着。”
季凛正倚在床头看书,闻言抬起头。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边。
十六岁的少年已经初具风姿,灰褐色的兔狲耳温顺地垂着,眉眼间尽是书卷气。
“又做噩梦了?”
他合上书,声音温和。
星瞳摇头,赤着脚踩过柔软的地毯,轻车熟路地往季凛床上一扑。
床垫出不堪重负的“吱呀”
声,季凛的书差点被震到地上。
“星瞳,”
季凛无奈,“你已经十五岁了,该自己睡了。”
星瞳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了。
他趴在季凛的枕头上,异瞳湿漉漉的:“为什么?我们不是从小到大都睡一起吗?”
季凛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星瞳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季凛的脸,“哥哥不喜欢我了?”
他的呼吸温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炽热气息。
季凛微微后仰,耳尖不自觉地抖了抖:“……没有。”
星瞳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他一把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快来睡觉!”
季凛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下书,躺了下来。
星瞳的睡姿十年如一日地差。
季凛刚闭上眼,就感觉一条腿横了过来,重重压在他的腰上。
紧接着,星瞳的手臂也环了上来,将他往怀里一带——
“星瞳,”
季凛试图挣扎,“热。”
星瞳含糊地“唔”
了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下巴抵在季凛头顶,蹭了蹭:“季凛香。”
“……什么?”
“太阳晒过的味道,”
星瞳的声音带着困意,“和以前一样。”
季凛一怔,突然想起小时候星瞳趴在他背上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不再挣扎,任由星瞳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草原特有的青草香。
星瞳的呼吸渐渐平稳,温热的胸膛贴着季凛的后背,心跳声清晰可闻。
季凛轻轻握住星瞳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疤痕——那是星瞳十岁时为了保护他,被毒蛇咬伤留下的。
“笨蛋……”
季凛低声呢喃。
星瞳在睡梦中收紧手臂,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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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瞳的十八岁生辰前几日,季凛总能现自己的东西被动过。
书桌上的笔记被翻到记载自己喜好的那页,衣柜里的衣物被悄悄嗅闻。
连药囊里的安神香都被挑走了几味——星瞳在试图推测今年会收到什么礼物。
“再翻我东西,”
季凛合上被翻动的抽屉,头也不抬道:“今年就只有野菜团子。”
窗外的灌木丛立刻传来窸窣响动,一条银灰色尾巴尖慌慌张张地缩了回去。
生辰当日,季凛天未亮就去了集市。
他选得仔细——蜂蜜要金雀花酿的,带着晨露的清新;
野莓需饱满多汁,酸甜适中;
包点心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