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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盒很小,很轻,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海风把它吹走。
林姐和几个工作人员默默跟在后面,没有人说话。
渔村还是老样子,海浪拍打着岸边,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味道。
张爷爷拄着拐杖等在码头,看到周清野的样子,老人什么都没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来了就好。”
张爷爷说,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骨灰盒上,“带他去看看吧。”
周清野点点头,独自走向那片他们初遇的海滩。
夕阳西沉,将海面染成金色,就像季凛头在阳光下的颜色。
他跪在沙滩上,轻轻打开骨灰盒,让海风带走一部分骨灰。
细白的粉末在空中飞舞,像一场小小的雪。
剩下的骨灰,他埋在了海滩边的高地上,在那里建了一座小小的灯塔。
灯塔只有三米高,白色的塔身在蓝天下格外醒目。
每当夜幕降临,灯塔就会亮起温暖的光,指引着海上的船只。
“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
周清野抚摸着灯塔的外墙,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灯塔建成的那天,村里人都来了。
张爷爷带了一瓶自家酿的米酒,老张头拎着刚打上来的海鲜,连镇上小诊所的医生都赶来了。
大家默契地没有提季凛的名字,只是轮流拍拍周清野的背,说些“好好生活”
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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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是被一阵电流般的刺痛惊醒的。
“我靠,谁电我!”
他猛地坐起身,后脑勺磕在灯塔底部的木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了望台的缝隙漏下来几缕。
「老大你先别管这么多了,快去救周清野。
他现在在灯塔上面要跳塔。
」
“小野!”
季凛连滚带爬地冲向螺旋楼梯,木质台阶在脚下嘎吱作响。
这具身体比他原来的瘦弱,爬了没几层就开始喘,但他不敢停。
一想到周清野可能正站在边缘,他就恨不得长出翅膀飞上去。
塔顶的门虚掩着,海风呼啸着从缝隙灌进来。
季凛一把推开门——
月光下,周清野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赤脚站在栏杆外的窄檐上,双手张开,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夜风掀起他灰白的头,露出下面那张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
“小野!”
季凛的声音都变了调。
周清野缓缓回头,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子凛?你怎么……”
季凛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他的腰,两人重重摔在了望台的地板上。
周清野比他记忆中轻多了,肋骨硌得他生疼。
“你疯了吗?”
季凛死死压住挣扎的周清野,声音抖,“跳下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周清野突然不动了,安静得可怕:“解决不了……但能让我见到他。”
季凛心头一颤,这才现周清野怀里抱着个相框——是他们那张唯一的合照。
相框玻璃已经碎了,裂痕横贯两人笑脸,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傻子……”
季凛鼻子一酸,伸手去擦周清野脸上的泪,“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周清野拍开他的手,眼神终于有了焦距:“魏子凛,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季凛急了。
他捧着周清野的脸,强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知道我很少有这么直接坦白身份的吗?你还不知足!
我真的是季凛!
我们在一起是6月13,第一次上床是7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