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擂台,灯光重新聚焦,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和诡异。
观众席上的喧嚣中掺杂着质疑与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上那两个身影上。
“黑锋”依旧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呼吸却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粗重,仿佛体内有野兽在咆哮。
而他的对面,刚刚重新登台的“句号”,状态显然更加糟糕。
季明熙每移动一步,左腿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使得他的步伐显得僵硬而蹒跚。
肋部的伤势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浸湿了面具的边缘。
他站在那里的姿态,完全依靠意志力在强撑,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裁判示意比赛继续的瞬间,“黑锋”便如同脱缰的猛兽,再次扑了上来!
他的攻击依旧狂暴,但或许是因为药效的波动,或许是因为季明熙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冰冷气势产生了一丝干扰,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和模式化。
季明熙的头脑在剧痛中保持着惊人的清醒。
他不再试图与对方硬碰硬,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将所有的力量和精神都集中在观察和闪避上,用最小的幅度规避着致命的攻击,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分析着“黑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习惯、重心转换的瞬间破绽。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能转瞬即逝、赌上一切的机会!
与此同时,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内。
谢泽阳正准备出门,视线无意间扫过客厅里正在播放体育新闻的电视。
屏幕上,正在直播这场备受争议的决赛。
他本欲移开目光,却在看到擂台上那个戴着黑色面具、身形踉跄却眼神冰冷执拗的身影时,脚步猛地顿住。
那个身影……那个在绝境中透露出的、某种深入骨髓的韧劲和冷静……怎么会那么像……
像那个他以为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里,却又无数次在记忆中勾勒的身影——大考官。
虽然隔着屏幕,虽然对方戴着面具,虽然身形因为伤痛而有些变形,但那种感觉……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谢泽阳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拿起车钥匙,一边快步向外走,一边拨通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备车!用最快的速度,去市体育馆!现在!”
擂台之上,比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消耗战。
季明熙几乎成了一个人形沙包,不断地格挡、闪避,身上又添了数不清的青紫和擦伤。
但他就像狂风暴雨中一根深深扎入地面的芦苇,看似随时会被折断,却始终顽强地没有倒下。
他的嘴角不断有新的血迹渗出,面具下的脸色恐怕已经苍白如纸。
但他的眼神,却透过面具的孔洞,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他看出来了!
“黑锋”在连续猛攻后的一个习惯性后撤步,重心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向右后方偏移的惯性!
这是他全力出击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时,一个几乎无法克服的本能破绽!
机会只有一次!赌上一切!
当“黑锋”再一次以一记势大力沉的后手拳轰来,被季明熙以毫厘之差惊险躲过,并依照习惯向后撤步调整重心的瞬间——
季明熙动了!
将生命中最后的所有力量都灌注在了这一击上。
原本看似连站立都困难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他没有选择攻击头部或躯干那些被严密防护的部位,而是俯身前冲,一记精准、迅捷到极致的左下段扫踢,如同毒蛇出洞,目标直指“黑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