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亭子里,这个给他梳头,那个喂他吃灵果,最过分的是玉瑶,正拿着胭脂往他脸上抹!
“季凛!”陆霄这一声如寒冰炸裂。
众人如惊弓之鸟般散开。
季凛却还茫然不知,顶着一张被抹得红扑扑的脸凑过来:“师尊你看,师姐说这个可以吃!”
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胭脂。
陆霄额角青筋直跳:“那是女子妆品,岂可入口?!”
“啊?”季凛一愣,“可它闻起来像果子……”
“立刻去漱口,然后抄写《女诫》二十遍。”
陆霄拂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把脸洗干净!”
季凛委屈巴巴地应了,临走还不忘对师姐们挥手:“明天再玩哦!”
“玩?”陆霄冷笑,“未来七日,你除了抄书就是修炼,哪也不准去。”
回到静室,陆霄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准备继续批阅。
可笔尖悬在纸上许久,却落不下去。
脑海中不断浮现季凛被众人环绕的画面——那银发少年笑得天真烂漫,丝毫不懂自己正在被占便宜。
“不成体统……”陆霄喃喃自语,却说不清是在批评那些师姐,还是在责怪自己管教不严。
正当他出神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季凛洗去了胭脂,银发还湿漉漉的,手里捧着厚厚一叠宣纸:“师尊,我抄完了……”
陆霄扫了一眼:“才一个时辰就抄完了?”
季凛献宝似的展开纸张,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但细看就会发现,每隔几行就夹杂着猫爪印和小鱼图案。
“你——”陆霄刚要发怒,却见季凛变回原形,银白的爪子沾了墨,在纸上按下一个清晰的梅花印,然后仰起头,紫晶般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师尊,我知道错了……”
陆霄:“……”
最终,在银阙兽的卖萌攻势下,惩罚不了了之。
但陆霄立下严规:今后季凛与其他弟子相处,必须有第三人在场。
“为什么啊?”季凛变回人形,不解地问。
“男女七岁不同席,此乃古礼。”
季凛歪着头:“那师尊为什么每晚都抱着我睡?”
陆霄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到:“胡说什么!那是你……你……”
他突然语塞,耳根微微发热。
确实,自从季凛能化形后,虽再三告诫他要守礼,可每到半夜,那银发少年总会抱着枕头溜进他房间,以“做噩梦”为由钻入他被窝。
起初陆霄还会严厉驱赶,后来……后来竟也习惯了。
“那不一样。”陆霄板起脸,“我是你师尊,负责教导于你。”
季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只跟师尊亲近好不好?师姐们总喜欢摸我耳朵和尾巴,怪痒的……”
陆霄心头莫名一跳,随即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胡闹!专心修炼才是正途。”
三日后,掌门急召陆霄去处理一桩妖魔作乱事件,不得不离开数日。
临行前,陆霄将季凛叫到跟前,事无巨细地叮嘱:“每日修炼不得少于四个时辰;不准偷吃丹房灵药;不准……”
他顿了顿,格外严肃地强调,“尤其不准与师姐们单独相处。”
季凛点头如捣蒜:“知道啦!师尊早点回来!”
然而陆霄前脚刚走,玉瑶师姐后脚就找上门来。
“季师弟,听说你想学御剑?师姐教你啊!”
季凛眼睛一亮,瞬间把师尊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真的吗?太好了!”
三日后,陆霄风尘仆仆赶回,第一件事就是去练功场寻季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