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深夜,秀场后台的补光灯亮得晃眼,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周绣娘的指尖悬在半空,突然停住——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指节因为长时间握针,已经泛出红痕,连带着肩膀也僵硬得抬不起来。
“绣娘,您歇会儿吧!”小李眼尖,立刻递过一个暖水袋,“我帮您按按肩膀,这都绣三个小时了,再熬下去身体该扛不住了。”
周绣娘摆摆手,把暖水袋垫在手腕下,又拿起针线:“没事,再绣完这段忍冬纹就歇——第十二套样衣的袖口就差这最后一圈了,天亮就要彩排,不能耽误。”
苏晚蹲在一旁,看着周绣娘指尖的银色丝线在灯光下翻飞,心里又暖又疼。她伸手轻轻按住周绣娘的手:“您听我的,先歇十分钟,我刚才看小张那边整理完了纹样素材,让他帮您把线描稿再核对一遍,咱们不差这十分钟。”
正说着,小张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里的鼠标差点滑掉。他慌忙扶住电脑,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屏幕上还停着第十套样衣的纹样标注图:“苏总监,我没事……就是有点困,我再喝杯咖啡就好。”
桌上的咖啡杯已经堆了四个,都是空的,旁边还放着半盒没吃完的饼干——这是陆时砚 earlier 出去买的,怕大家饿肚子。苏晚看着眼前的团队,每个人眼底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却没人说要放弃,心里一阵发热:“都别硬撑了,咱们轮流歇,小张你先去休息室躺二十分钟,我替你盯素材;周绣娘您跟小李一组,绣半小时歇十分钟;我和陆时砚负责检查已经绣好的样衣,这样效率更高。”
“不用!”几人异口同声地拒绝,小张更是直接坐直了身子:“苏总监,我真不困!刚才整理素材时,我还把每个纹样的来源都标好了,明天发布会要是有人问,咱们能立刻说出对应的敦煌壁画编号,这可是咱们的底气!”
小李也跟着点头,手里还在给银色丝线打结:“我也不用歇,穿线这种活不费劲儿,您就让我跟着忙吧,多个人多份力。”
周绣娘更是直接拿起针线,在第十二套样衣的袖口落下一针:“你看,这针脚刚找到感觉,一歇就断了节奏,咱们接着来,早绣完早踏实。”
苏晚还想再说什么,陆时砚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递过一杯热牛奶:“别劝了,他们跟你一样,都想把‘涅盘’系列做到最好。咱们帮他们搭把手,比劝他们休息更有用。”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紫外线手电筒,走到已经绣好暗纹的压轴款飘带前:“我来检查暗纹的清晰度,你帮周绣娘扶着样衣,咱们分工。”
苏晚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焦躁也平复了不少。她走到周绣娘身边,轻轻扶住第十二套样衣的袖口,帮着固定住面料:“您慢点儿绣,不用急,咱们肯定能赶在彩排前弄完。”
后台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只有缝纫机偶尔的“哒哒”声和针线穿过面料的“沙沙”声。小张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把每个样衣的纹样细节、工艺手法都整理成表格,方便明天发布会后对外讲解;小李蹲在地上,把绣好的样衣按出场顺序叠好,还在每件衣服的衣架上贴了小标签,注明“注意暗纹”“紫外线灯照射展示”;陆时砚拿着手电筒,逐件检查暗纹,遇到不够清晰的地方,就用铅笔轻轻标注,提醒周绣娘稍后补针。
凌晨三点半,秦峰突然推开后台的门,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箱,脸上带着兴奋:“苏总监,陆总,给你们带好东西了!刚从警局那边过来,顺便听了眼林薇薇的最新消息——她那批赶制的样衣,有三件在试穿时崩了线,外媒都在拍,说‘连基本的做工都不过关,还敢自称原创’!”
他把保温箱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热乎的小笼包和粥:“知道你们没吃晚饭,特意让酒店厨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