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苏晚递过本子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陆时砚的短信,只有一句话:“钱阿婆的铜梭子缺个垫片,我让人寄了黄铜片到镇上邮局,报你名字可取。”
苏晚看着藤椅旁那枚确实有些松动的铜梭子,忽然明白这份“路线建议”
里藏着的,不只是路径,还有对老手艺人的理解与尊重。
钱阿婆接过设计本,枯瘦的手指拂过纸页上的线条,忽然问:“你们要去蜀地找老李?”
“您认识李师傅?”
“年轻时比过艺。”
老人的嘴角扬起骄傲的弧度,“告诉他,当年输给他的杭罗,我徒弟的徒弟能织得更好了。”
苏晚立刻在设计本上记下这句话,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与窗外的雨声、屋里的铜梭轻响,汇成了一曲奇妙的合奏。
她忽然很想把这一刻记录下来,给陆时砚,告诉他,他标注的路线上,不仅有风景,还有故事在悄然生长。
离开钱阿婆家时,雨已经停了。
苏晚按照路线图的指引,去城南张记买桂花糕,果然只剩下最后两盒。
付钱时,老板笑着说:“刚才有位先生打电话,说要是有位苏小姐来买,就多送一盒新做的绿豆糕。”
苏晚提着糕点走出铺子,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油纸袋上,透出温暖的琥珀色。
她拿出手机,给陆时砚了条信息:“路线很有用,谢谢。
钱阿婆说,期待杭罗与蜀锦的重逢。”
这次的回复快得惊人,仿佛他一直在等消息:“顺路查到而已。
祝顺利。”
苏晚看着那四个字,忽然觉得“顺路”
这两个字,从陆时砚嘴里说出来,竟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温柔。
她翻开设计本,在陆时砚的路线图复印件旁,画了一枚小小的铜梭子,旁边写着:“下一站,湘西。
带着杭罗的故事,去见龙奶奶。”
风吹过巷口的蓝印花布,扬起的边角扫过苏晚的设计本,像在为即将启程的下一段旅程,轻轻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