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陆时砚的语气不容置疑,已经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雨太大,不好打车。”
苏晚想拒绝,却想起刚才窗外那瓢泼大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点点头,拿起墙角的伞和自己的包:“那就……麻烦陆总了。”
走出工坊时,冰冷的雨丝夹杂着风扑面而来,苏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陆时砚却已经撑开了那把黑色长柄伞,将伞面大半都倾斜到她这边,自己的肩膀露在雨里,黑色风衣很快被打湿了一片。
“陆总,您伞往那边挪挪。”
苏晚往旁边靠了靠,想把伞推过去。
“没事。”
陆时砚的声音很平静,脚步却下意识地放慢,配合她的度,“男人淋点雨没关系。”
苏晚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总是冷漠疏离的男人,其实比谁都细心。
她想起他童年时被赶到老房子,下雨时用被子堵漏洞,忽然觉得,他此刻把伞往她这边倾斜的动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温柔。
走到停车场时,两人的头都被风吹得有些乱。
陆时砚打开车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和外面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
“上车吧。”
他绕到驾驶座,头上的水珠顺着梢滴落,打在风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苏晚坐进副驾,把伞收起来靠在门边。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他身上的雪松香,混合着窗外的雨意,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陆时砚动车子,雨刮器规律地左右摆动,扫开玻璃上的雨水。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刮器的声音和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
“陆总,”
苏晚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模糊的街景上,“您是不是……经常加班到很晚?”
陆时砚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还好。”
“我以前在公司做行政时,总看到老板办公室亮到深夜的灯。”
苏晚的声音很轻,“那时候觉得,成功的人好像都不用睡觉。”
陆时砚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侧脸在路灯的光影下忽明忽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他忽然想起她父亲破产、母亲重病时,她一边打三份工一边照顾母亲的日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以前是。”
他的声音很坦诚,“现在……还好。”
苏晚转过头,撞进他的目光里。
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了平时的疏离,只有清晰可见的温和。
她忽然明白,他说的“还好”
,或许和她有关。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苏晚解开安全带,拿起伞:“谢谢陆总送我回来。”
“等等。”
陆时砚叫住她,从后座拿过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外面风大,围上。”
苏晚愣住了,看着那条质感极佳的围巾,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她想起他有轻微洁癖,从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此刻却把自己的围巾递给她。
“不用了,我马上就上去了。”
她下意识地拒绝。
“拿着。”
陆时砚的语气很坚持,把围巾塞进她手里,“别感冒了,明天还要见专家。”
围巾很暖,带着他的温度。
苏晚看着他,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点点头,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羊绒的柔软贴着肌肤,暖得让她心慌。
“谢谢陆总。”
她推开车门,撑开伞冲进雨里。
走到公寓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