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
“我很抱歉。”
苏晚的声音很轻,“那些事……一定很难熬。”
陆时砚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晚以为他不会回答。
阳光在他风衣的纽扣上跳跃,折射出细碎的光。
“都过去了。”
他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苏晚看到他握着风衣纽扣的手指微微泛白,“现在想想,或许要谢谢那些日子。”
苏晚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那样,”
陆时砚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而认真,“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温暖有多珍贵。”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太过灼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展柜里的云锦,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秦峰说了什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设计的那件栀子花旗袍,”
陆时砚的声音温和了许多,“针法很像我母亲。
尤其是花瓣边缘的那几针虚针,几乎一模一样。”
苏晚惊讶地抬起头。
她只是凭着感觉绣的,没想到会……
“可能是缘分吧。”
苏晚的脸颊烫,“我很喜欢栀子花,觉得它很干净。”
“我母亲也说,栀子花是最干净的花。”
陆时砚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所以她总在绣坊门口种满栀子花。”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尴尬,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苏晚看着展柜里的云锦,忽然明白了陆时砚为什么会对她的设计格外关注,为什么会记住她喜欢锡兰红茶,为什么会在她被刁难时挺身而出。
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温柔,其实都是他小心翼翼的靠近。
这个被童年阴影笼罩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传递着温暖。
“陆总,”
苏晚忽然开口,眼神清澈而坚定,“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陆时砚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该说谢谢的是我。”
谢谢她愿意倾听,谢谢她愿意理解,谢谢她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曾经灰暗的世界。
“对了,”
苏晚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设计本,“我昨晚画了些新的栀子花纹样,想融入锡绣里。
你要不要看看?”
陆时砚接过设计本,指尖触到她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带着一丝微妙的甜。
他翻开设计本,目光落在那朵栀子花上。
花瓣用锡绣的平针打底,边缘用云锦的虚实针过渡,花蕊处点缀着细小的亮片,像晨露落在花瓣上。
“很好。”
陆时砚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叹,“比上次的更有灵气。”
“真的吗?”
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真的。”
陆时砚合上设计本,递还给她,目光温柔,“尤其是这里的过渡,比我母亲当年的绣法更现代,更适合年轻人。”
苏晚接过设计本,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那样不加掩饰的欣赏和……温柔。
“外面好像下雨了。”
陆时砚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阴沉下来,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苏晚也凑过去看,眉头微微皱起:“我下午还得回工坊改样衣。”
“我送你过去。”
陆时砚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