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回来。
陆明哲现在还在国外‘养病’,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但苏晚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心疼。
这个站在商界顶端的男人,曾经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只是命运没有给过他机会。
“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些。”
陆时砚忽然看向她,眼神深邃,“连秦峰都只知道大概,不知道细节。”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为什么要对她说?
“可能是……”
陆时砚的目光落在她领口的栀子花上,“看到你设计的东西,总会想起我母亲。
你的绣品里,有她当年说的温度。”
苏晚低下头,指尖轻轻抚过领口的银线。
那些细密的针脚里,藏着她对传统工艺的敬畏,藏着张师傅们的心血,也藏着她对母亲的思念。
原来,真正的匠心,真的能跨越时间和空间,引起最深处的共鸣。
“陆明哲……就是上次在庆功宴上嘲讽我的那位?”
苏晚忽然想起什么。
陆时砚点头,眼神冷了下来:“他还没死心,总想着从我手里夺回陆氏。”
“他说我出身卑贱,配不上你。”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但我觉得,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是出身决定的。
就像绣品,好的料子重要,但绣娘的手艺更重要。”
陆时砚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以为她会同情,会害怕,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骨子里藏着的坚韧,竟和他母亲有几分相似。
“你说得对。”
他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是今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所以我从没在乎过你的出身。”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苏晚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只有清晰可见的坦诚,像月光下的湖面,平静却动人。
“谢谢。”
苏晚的声音有些紧。
她知道,陆时砚能对她说这些,需要多大的勇气。
陆时砚没说话,只是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贴身收好。
那个动作,虔诚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
茶室里恢复了沉默,但这种沉默不再是之前的疏离,而是一种基于理解的默契。
苏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终于触碰到了陆时砚冰冷外壳下的真实——那个渴望温暖,却又害怕受伤的灵魂。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陆时砚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却少了几分冷硬。
苏晚点点头,拿起设计稿跟在他身后。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陆总,你母亲说得对,好的绣品是有温度的。
人也是。”
陆时砚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
但苏晚看到,他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悄悄蜷缩了一下,像是在用力抓住什么。
电梯缓缓下降,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
苏晚看着陆时砚挺直的背影,忽然想起陈瑶的话——“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
或许,那不是错觉。
而此刻的陆时砚,正看着电梯门倒映出的苏晚。
她低着头,梢垂在脸颊旁,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水墨画。
刚才她说“人也是”
时,眼里的光,像极了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