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了真皮沙,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鞋碾过青花瓷的碎片,出刺耳的刮擦声,“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现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舆情报告,指尖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报告上,“赵天宇恶意竞争”
“赵氏集团诽谤苏晚”
的词条正以惊人的度爬上热搜,后面跟着鲜红的“爆”
字。
“陆氏那边又有动作了。”
秘书的声音细若蚊蚋,“他们刚刚宣布,终止与三家跟我们有合作的供应商合作,还……还放出了我们市场部专员的录音。”
“录音?什么录音?”
赵天宇猛地转过身,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平日里精心维持的精英形象荡然无存。
秘书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录音,是市场部专员李明的声音,清晰地记录了他如何在赵天宇的授意下,指使“申城爆料王”
布诽谤苏晚的内容,甚至包括赵天宇原话:“往死里黑,出了事我担着。”
“操!”
赵天宇一把抢过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这个叛徒!
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他跌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座椅上,双手插进头里用力撕扯。
脑海里闪过林薇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想起她信誓旦旦地说“保证让苏晚身败名裂”
,想起自己当初拍着胸脯保证“出了事我罩你”
,如今却成了全网群嘲的笑柄。
更让他气急败坏的是陆时砚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陆氏官网的声明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却字字诛心;法务部的律师函精准得像手术刀,刀刀剜在赵氏的命门上;就连股市上的反击都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戏谑——陆氏的操盘手明明有能力让赵氏股价跌停,却偏要一点点往下磨,像是在欣赏他挣扎的丑态。
“陆时砚……苏晚……”
赵天宇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们给我等着!”
他突然抓起内线电话,按下了心腹张经理的分机,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把我们手里所有陆氏的负面消息都放出去!
还有那个苏晚,我就不信她干净得像张白纸!
给我查!
掘地三尺也要查出点东西来!”
“可是赵总,”
张经理在那头犹豫道,“我们手里的那些所谓‘负面’,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陆氏的公关团队……”
“我不管!”
赵天宇粗暴地打断,“我要让他们尝尝被全网唾骂的滋味!
我要让陆时砚知道,动我赵天宇的人,没那么容易!”
挂了电话,他烦躁地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聚集的记者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就在昨天,他还在为陆氏股价微跌而举杯庆祝,今天就成了被围猎的猎物。
这巨大的落差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这时,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赵天宇接起,听筒里传来林薇薇崩溃的哭声:“天宇,我完了……我的账号被封了,设计协会把我除名了,还有人说要起诉我……你救救我啊!”
“救你?”
赵天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淬着冰,“我现在自身难保,谁他妈救我?林薇薇,是你自己蠢,被陆时砚抓了把柄,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赵天宇你混蛋!”
林薇薇的哭声陡然拔高,“当初是你说要对付苏晚的!
是你给我的照片!
现在出事了就把我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