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似乎怎么选，都对她不利。
但……为何一定要二选一？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夜璃的心头。
她抬起手，并非攻击，也非解救，而是引动了眉心的轮回印！
嗡——！
黑红交织的轮回之力再次涌现，但这一次，并非攻向净尘，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符文锁链，瞬间缠绕上净尘残破的佛躯与几乎溃散的佛婴！
“你做什么？！”
墨渊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波动。
净尘也睁大了眼睛，看着那蕴含着死亡与往生之力的符文锁链侵入己身，眼中露出不解与最后的绝望。
然而，预想中的湮灭并未到来。
那些轮回符文锁链，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开始强行剥离、抽取净尘与佛门相关的记忆、修为、乃至与佛门紧密相连的因果线！
“呃啊——！”
净尘出了痛苦至极的闷哼，这种剥离，比直接杀了他更加痛苦百倍！
相当于将他存在的根基一点点剜去！
夜璃眼神冰冷，全力催动轮回印。
她要做的，不是杀，也不是放，而是……洗炼！
以轮回之力，强行洗去净尘的佛门根基，将他打入凡尘，甚至……种下魔种！
这不是拯救，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与掌控！
比杀戮更加彻底！
“以轮回之力，洗尽铅华，重铸魔胎……好！
很好！”
墨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赞赏与愉悦，“这才是吾之半身该有的气魄！
化敌为资，纳为己用！
哈哈哈哈哈！”
他彻底放开了对净尘的禁锢，任由夜璃施为。
在轮回之力的霸道洗炼下，净尘周身的佛光彻底熄灭，金色的血液变得暗澹，那悲悯坚定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迷茫。
他苦修多年的佛法修为被硬生生剥离、消散，与西漠大觉禅寺的因果联系也被轮回之力强行斩断、模煳。
他的气息飞跌落，从元婴中期一路暴跌至筑基、练气……最终，变得与凡人无异，甚至更加虚弱。
唯有那副被魔气稍稍浸润的皮囊，还证明着他曾经是一位得道高僧。
夜璃手一挥，轮回锁链收回。
净尘如同断线的木偶，软软地漂浮在虚空中，双目失神，仿佛只剩下一个空壳。
她并未种下魔种，只是将其洗成了白板。
是生是死，能否在这虚空中存活，已与她无关。
她只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墨渊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与“决断”
，同时，也保留了内心深处那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底线。
“处理干净了。”
夜璃淡漠地开口，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善。”
墨渊满意地回应，“那么，是时候了。
感应‘门’的坐标，吾会助你一臂之力。”
夜璃闭上双眼，全力感应魔婴眉心那轮回印传递出的清晰坐标。
那扇“深渊之门”
的位置，已然如同星辰般烙印在她的感知中。
她抬手，对着前方崩塌的虚空，勐地一划！
刺啦——！
一道横亘万里、边缘流淌着暗紫色轮回之力的巨大空间裂缝，被她强行撕开！
裂缝之后，并非冰冷的宇宙，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法则交织的混沌区域，在那区域的最深处，一扇巨大无比、铭刻着无数神圣封印符文的古朴石门，若隐若现！
深渊之门！
就在夜璃撕开空间裂缝，深渊之门显现的刹那——
那原本漂浮在虚空中、如同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