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势未愈,方才又强行催谷,需要时间恢复。而且,因果溯源,凶险异常,人多未必是好事。”她晃了晃手中的因果之刃,“我有它护持,至少……多一分把握。”
她看向墨渊,语气不容置疑:“你在此地调息,借助因果之泉的气息,应该能加速恢复。若我……若我长时间未归,或出现异常,你便带着这柄刀,继续寻找剩下的‘钥匙’。”
这是最理智的安排,却也充满了诀别的意味。
墨渊死死攥紧了拳头,看着夜璃决绝的眼神,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退回!”
没有再多言,夜璃盘膝坐于因果之泉旁,将心神沉静下来。她一手紧握因果之刃,另一只手,则缓缓伸出,指尖萦绕起一缕极其微弱的、源自之前吞噬那块“噬界”碎片时残留的、属于噬界的暴虐气息——这是引子。
同时,她催动手腕上的混沌原暗印记,以其包容万象的特性,作为守护自身心智的屏障。
“以因果为引,溯噬界之源……”
她低声吟诵着从因果之刃中获得的方法,将自身的神念,沿着那缕噬界气息,小心翼翼地探出,并非攻击,而是……融入,追溯!
轰!
仿佛一脚踏入了沸腾的血海与毁灭的旋涡!无数破碎、混乱、充满了极致负面情绪的记忆碎片,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瞬间刺向夜璃的神魂!
那是“噬界”的记忆!是无数个被它吞噬的世界的哀嚎,是它自身在无尽吞噬中积累的疯狂与怨毒,是那来自血色海洋与骸骨王座的、充满了毁灭与悲伤的嘶吼在不断回响!
“杀……吞噬……毁灭……”
“混沌……归来……”
“纪元……之约……背叛……”
“终末……舞台……棋子……”
各种混乱的意念交织冲撞,试图将夜璃的自我意识彻底冲垮、同化。混沌原暗印记散发出灰蒙蒙的光晕,如同礁石般抵御着这股狂暴的洪流,但依旧岌岌可危。
夜璃紧守心神中一点清明,如同怒海中的孤舟,顺着那缕最初的引子,艰难地在这片记忆的狂潮中溯源而上,忽略那些无意义的毁灭景象,追寻着关于“隐患”、“污染”以及“纪元之约”的核心信息。
不知在黑暗中前行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无数世界的残骸,目睹了无数文明的终末,就在夜璃感觉自己的意志即将到达极限,快要被那无尽的疯狂吞噬时——
前方的记忆洪流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相对“平静”的区域
那是一片……荒芜的、支离破碎的虚空。景象与虚无回廊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古老,更加死寂。
在这片虚空的中心,悬浮着一颗巨大、残破、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暗红色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了扭曲的符文和不断开合的裂缝,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着周围虚空的震颤。
这便是“噬界”的核心记忆影像?或者说,是它力量与意志的源头?
而在这颗残破心脏的前方,虚空之中,烙印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由纯粹秩序之光构成的……复杂契约符文!符文的一角,已经破损,仿佛被强行撕裂。
一个冰冷、宏大、与“创始协议”同源,却又带着一丝不同“语气”的意志,正从那个契约符文中传出:
“……依据‘纪元清算协议’……汝,‘吞噬与终末之兽·噬界’……确认为本纪元……‘负面变量收集器’及‘终末舞台·序章执行者’……”
“履行汝之职责……净化冗余……为‘新纪元’……铺平道路……”
噬界那残破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发出混合着愤怒、不甘与某种扭曲渴望的咆哮:
“职责?!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