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先是照着自己后背狠狠抽了一下,“啪”
的一声脆响,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
跟着她又用戒尺轻敲了下苏婉晴的手臂,力道倒不算重。
“作为医生,说话就要严谨!”
听岳洺杨这么说,正准备起身的林樾檑才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圆话,就见岳洺杨冲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们的语言丰富,说话方式也多,很多时候确实能用省略式。
可若是涉及专业性的事,尤其是医生说话,说错一句、图省事漏一句,都容易让患者或家属误解——轻则贻误病情,重则危及生命。”
她看向苏婉晴,语气缓和了些:“婉晴刚才的话确实不严谨,徒弟不严谨,我这个师父有责任。
今天本是在家轻松聊天,按理说不该较真。”
岳洺杨环顾一圈屋里的人,眼神变得郑重:“可今天在场的,除了医生就是患者,我今天较真,也是给大家提个醒。”
话刚说完,胡灵芝就一把按住岳洺杨,冷冰霜赶紧掀开她后背的衣服,拿出药膏帮她涂抹。
胡灵芝嗔怪道:“做师父的自责没错,可你也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吧?”
岳洺杨却不服气,反驳道:“我是不该这么狠,可也不知道是谁,从来不肯穿短袖衣服——还不是因为当年徒弟犯了错,自己在手臂上用了家法,三层竹篾下去,留了一辈子的疤?”
林樾檑心里清楚,岳洺杨说的是胡灵芝。
当年胡灵芝的女儿梁奕欢犯了错,胡灵芝请出胡步掌的家法。
那时方想和梁奕欢还没结婚,见师妹要挨打,方想冲上去用身体护着她,可没等竹篾落下,就听“啪”
的一声——胡灵芝先对着自己的手臂打了一下。
见师父罚了自己,方想再也不敢护着梁奕欢。
后来胡灵芝让梁奕欢伸手臂,竹篾落下时方想还是忍不住伸了手挡了一下,结果两人手臂上都留了疤。
从那以后,胡灵芝和梁奕欢就再也没穿过短袖。
见岳阿姨动了真格,许慧瑶悄悄吐了吐舌头。
林樾檑本来想说“最该打的是许慧瑶”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候再添乱,岂不是更讨嫌?
眼看气氛有点沉,路远赶紧出来解围:“其实士光挨打也不冤,烟都戒了,还差那杯酒?犯不着这么斤斤计较!”
这时冷冰霜已经给岳洺杨涂好药膏,岳洺杨站直身体,接过话头:“当然要计较!”
她拿起雷士光的酒杯说:“士光虽不是酒鬼,可这酒确实跟香烟不一样。”
她看向在场的晚辈问道:“你们谁能说说,酒和烟的区别?”
林樾檑率先举手,见岳洺杨点头允许,他开口说道:“我觉得酒和烟一样,都是应酬的工具,也都不是人体必须的东西。”
这话一出,站在岳洺杨身后的冷冰霜顿时急了——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大笨熊!
刚才那句话差点得罪阿姨,怎么还这么实诚?
林樾檑也看到了爱人递来焦急的眼神,心里顿时后悔,正尴尬着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岳洺杨却笑了:“我就喜欢樾檑这股劲儿!
你们平时总说我们几个老的偏心他,可樾檑敢说真话,你们行吗?我不偏心他偏心谁?”
见大家还是摸不着头脑,岳洺杨拿起路远的香烟,又指了指地上的一瓶黄酒,解释道:“表面看,烟和酒都是应酬工具,好像我们离了它们不行。
可实际上呢?不吃饭、不喝水,我们会受不了,会渴死、饿死;但不抽烟、不喝酒,死不了人吧?不仅死不了,反而对身体有益。”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所以它们俩本质上是一样的——都不是人体必需品,反倒是人体该尽量远离的东西。”
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