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强这个混小子,头几年打我那个园子的主意,要开什么小区。
多亏了没把园子给他,这要是住进楼里,哪有这儿好啊!”
“赵大爷,您想偏了!”
赫铭坐下来,递给赵大爷一大茶缸子泡好的高碎说:“这里确实好,可楼房未必不好。
家家都紧闭着房门,那就是道道壁垒,人情味确实淡了。
如果家家都开着门,那也是悦和园。
就像我们小区,我有病之后,第一个敲门的是对面邻居家的小姑娘,举着盘子说:叔叔,我妈妈馒头蒸多了。
还有四楼的大爷,每天早上都用拐棍敲着楼道的地砖喊我:赫铭,出来陪我走走。”
“问题不是出在那些门上,是出在接不住上。
我们原来住在……赵大叔,就那个窗户……”
雷士光也坐过来,指着对面二医院家属楼的一个窗子说:“楼里的人都是一个医院的,个别特别熟悉的,会互相串个门。
不在一个科室的,虽然经常说话,不好意思去人家,怕过分的热情吓到人家。”
“其实呀……”
徐云清也坐过来说:“其实是心里的壁垒……”
许慧瑶也过来说:“这个园子多亏了我那几个妹子,我哥还说她们脸皮厚!”
许慧瑶抢过林樾檑手里的茶杯问他:“要不是小月月天天去你家蹭饭,要不是金小希拿你家厨房当自家的用,要不是小霜非得挤进去跟你抢房子,能有今天的悦和园?”
林樾檑抢回茶杯反问道:“你的意思强盗还有理了呗?”
赵老爷子抢过林樾檑的茶杯递给许慧瑶说:“对,强盗有理!
这邻居啊,最该珍惜的还就是这些强盗!”
老爷子的话大家陷入了沉思,看着两个杨教练陪着赫勇在篮球场上抢球,都不再说话。
“杨光辉!”
突然,林樾檑站起来大喊:“杨光辉,来,快点儿!”
听到林樾檑喊,杨光辉跑过来问:“咋了哥?”
林樾檑指着园子中的空地说:“在这里安个插座,以后我们在这里泡茶!”
杨光辉假装担心的摸了摸林樾檑的头问:“哥,烧糊涂了?
玻璃房里你都喝不着茶,在这儿?”
林樾檑点了点头:“就这儿……”
那之后,几个老茶友搬出玻璃屋,林樾檑依然喝不到茶水,脸却笑开了花。
金小希和刘小溪也把灶台搬出厨房,灶台前跟着忙乎的人却多了。
赫爸爸最忙,每天天不亮就把所有的多肉一盆一盆搬出来,晚上的时候,坐在那里抽着烟袋,看着大家帮着往花房里搬……
赵老爷子揣着张照片在园子里转到第三圈,后腰上的搪瓷缸子随着脚步哐当响——那是他特意从家里翻出来的,里面装着给“未来孙媳妇”
留的两块绿豆糕。
远远瞅见赫露在翰林轩门口晾画,他赶紧把照片往裤腰里塞了塞,迈着小碎步凑过去:“小赫露,这画晾得差不多了吧?”
赫露正踮脚扯绳子,闻言回头笑:“赵爷爷早,再吹会儿风,墨就定住了。”
老爷子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又瞟向画里的山水,突然一拍大腿:“好!
有灵气!
跟我家立强正配——那小子天天对着电脑,就缺你这股子活泛劲儿!”
赫露手里的晾衣杆“咔嗒”
磕在石头上,颜料还没干透的画纸颤了颤。
她瞅着老爷子从裤腰里摸出照片:“你看这眉眼,多周正!
他有个房地产公司的……”
“赵爷爷!”
赫露突然提高声量,吓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我家那位昨天刚给我买了套新颜料,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