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影的一句话,天台上的喧闹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唰”
地落在林晚禾爸爸身上。
他站在月光里,眉头微蹙,手里还攥着刚剥了一半的瓜子,那声“先谈谈彩礼吧”
沉甸甸的,砸得空气都紧。
林晚禾扶着赫铭刚打算下天台,脚步猛地顿住。
她下意识攥紧赫铭的手,指尖冰凉——爸爸的脾气她最清楚,看似表面平静,心里头藏着多少掂量,她比谁都懂。
余光瞥见妈妈悄悄往爸爸身后挪了半步,嘴唇抿得白,晚禾的心跳更快了,手心沁出细汗,脑子里乱糟糟的:爸爸会不会提很难的要求?赫铭爸妈会不会觉得委屈?
赫铭的手也在抖,只是抖得很轻,像秋风里颤巍巍的叶子。
他比晚禾更慌,喉结上下滚了滚,视线在林爸爸和自己父母之间来回撞。
赫铭妈妈的肩膀明显垮了一下,爸爸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远处的虫鸣,满脑子都是“拖累”
“配不上”
这几个字,生怕林爸爸的要求会变成压垮这桩婚事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大管家许慧瑶都紧张的到处寻找冷冰霜的影子。
天台下的于丽大姐赶紧去找冷冰霜。
“老林……”
赫铭爸爸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干:“你说,我们都听着。”
林爸爸没看他,目光落在赫铭和晚禾交握的手上,顿了顿,突然朝玻璃花房抬了抬下巴:“就那个……”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花房里,那顶仿古花轿里摆满了多肉,绿的、粉的、缀着红边的,挤挤挨挨地冒着头,都是赫铭爸爸养了多年的宝贝。
赫铭爸爸一愣,随即眼睛亮了:“那花轿里的多肉?嗨,那些早就算给晚禾的了!
不算不算,这是添箱的,彩礼另说。”
“我说算就算。”
林爸爸语气硬邦邦的,却没了刚才的冷意:“还有,婚礼我来办,钱不用你们掏。”
赫铭妈妈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被林晚禾妈妈拽了拽袖子。
她笑着打圆场:“老林就这脾气,疼孩子呢!
彩礼不重要,孩子们好好的比啥都强。”
林晚禾这才松了口气,手心里的汗把赫铭的手都濡湿了。
她偷偷看赫铭,现他耳根红得厉害,却不是刚才的慌乱,而是带着点傻气的高兴,嘴角抿着,藏不住笑意。
赫铭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我爸说,那些多肉……整窖卖出去,一盆不留,绝不能委屈了你了。”
晚禾“噗嗤”
笑了,刚才的紧张像被风吹散的烟,只剩下暖烘烘的踏实。
她抬头看天,月亮圆滚滚的,照着满台的人,照着花房里那轿多肉,也照着她和赫铭紧紧牵着的手。
林爸爸看着这光景,悄悄把手里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嘴角难得地翘了翘。
“老赫,既然花房里的多肉早就是晚禾的了,我就一个要求,一盆都不许动。”
说着话,林晚禾的爸爸拉着赫铭爸爸坐下说:“我知道,那也是你的心血。
留下它们吧,以后咱们哥俩一起伺候……”
林晚禾的爸爸举起酒杯说:“老赫,就这一个条件,答不答应?”
听林晚禾的爸爸这么说,林樾檑也举杯打圆场说:“行!
赫大哥,留下吧!
不过赫铭和晚禾的婚礼得听悦和园的……”
赫铭的爸爸赶紧说:“这不行,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
林晚禾的爸爸也说:“樾檑,晚禾他俩的婚礼必须我来办!”
“因为啥呀?”
冷冰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