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赫铭扒着饭笑,左手握着筷子的指节有点红——那是长时间握笔磨出来的印子。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李浩军和雷爷爷趴在竹椅上打盹,鼾声此起彼伏。
赫铭搬了张小板凳坐在葡萄架下,手里的画笔在t恤上游走,青灰色的颜料晕开时,像把整个园子的影子都浸了进去。
风悠扬抱着几件洗好的t恤过来晾,看见他画的河,突然说:“这条河的弯度,像去年咱们去划船的那处浅滩。”
赫铭抬头望了望远处的树影,笔尖轻轻一点:“是晚禾说,船在那儿搁浅过,得画得缓点。”
周老师端着茶杯走过,停下脚步看了许久:“年轻人的心思,比这颜料还稠。”
她放下茶杯,从兜里摸出块干净的手帕,替赫铭擦了擦沾在袖口的颜料,“晓桦以前总说,心里的河,得慢慢流才长。”
赫铭没说话,只是把下一条河画得更蜿蜒了些。
傍晚的霞光漫进园子时,颜料桶里的青灰色快见底了。
赫铭蹲在地上调色,指尖沾着的颜料蹭在裤腿上,像不小心溅上的水花。
林晚禾搬了张竹凳坐在他旁边,看他把颜料搅得匀匀的,忽然说:“我帮你扶着t恤吧。”
她的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赫铭轻轻按住:“别沾到你手上。”
林晚禾笑了,抽回手去拿他的画笔:“那我来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