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命重。”
赫勇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夕阳正好落在杨健军鬓角的白上,像镀了层金。
“杨指导,当年……”
他
想说点什么,比如当年突然倒下时的不甘,比如这些年在轮椅上的挣扎,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一句,“对不起,没给您拿个全国冠军回来。”
杨建业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点欣慰,又有点无奈:“傻小子,我们俩当年最得意的,从来不是你能拿多少冠军。
是你十七岁那年,在省体校的澡堂里,跟一个嘲笑队友腿有残疾的替补队员打架——你说‘打球靠的是手和脑子,不是腿’。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心里亮堂。”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赫勇的膝盖:“现在也是。”
赫勇的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篮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赶紧用手背擦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您见笑了。”
“哭什么?”
杨健军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递给他,那手帕还是印着市体校标志的老款。
“当年他在球场上摔得多狠都不哭,现在跟我们俩老头子面前,掉几滴眼泪怎么了?”
杨建业笑着说。
四个人坐在紫藤架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被时光浸泡过的画。
杨辉和杨光辉远远看着,没过去打扰——有些重逢,需要留给当事人慢慢酵。
杨辉掏出手机,给赫铭了条消息:“你叔在紫藤架这儿,状态不错,带了俩‘大惊喜’。”
赫铭收到消息时,正坐在冷冰霜的诊室里呆。
冷冰霜刚给他做完腿部神经检查,手里拿着记录板,眉头微微皱着:“肌电反应比上周好点,但你好像没怎么配合?是不是心里还在打鼓?”
赫铭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看着窗外,刚才路过的护士说大家都去体检了,只有他被“落下”
了。
他知道这是悦和园的好意,怕他多想,可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像被排除在外的小孩。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杨辉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冷冰霜就端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别瞎琢磨了,给你透个底——这次集体体检,是刘丽师姐提的建议,她说最近大家练康复都挺拼的,得看看身体底子能不能跟上。
本来想喊你一起,婉晴说‘赫铭那心思细得像筛子,肯定以为是专门为他安排的’,非让我留你下来‘单独观察’。”
她笑了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其实是想让你放松点,别总紧绷着。”
赫铭愣了一下,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那……”
他犹豫了一下:“他们都检查得怎么样?”
“都挺好,”
冷冰霜拿起记录板,在上面划了两下:“樾檑的骨密度上来了,士光的血压稳了,就连总说自己失眠的张阿姨,睡眠监测都合格了。”
她话锋一转,看向赫铭:“所以,明天安排你叔叔赫勇体检,还要带上你爸妈,你要不要搭个车?”
赫铭看着窗外,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
他想起刚才在走廊里,听见胡明佳跟苏婉晴说“赫勇今天下午跟雷士光他们投了会儿篮,虽然就投了三个,都没进,但没摔”
。
“去。”
他抬起头,对冷冰霜笑了笑,那笑容比刚才放松多了,“明天我跟我叔一起去。”
冷冰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
对了,刚才看到杨辉和杨光辉的父亲,以前好像是体校的教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