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和肺部像是被塞入了烧红的烙铁和砂纸!
他剧烈地咳嗽,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拉风箱般的可怕嘶鸣,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血的泡沫!
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背皮肤,迅泛起大片大片恐怖的、流着黄水的水泡,皮肤在剧毒的腐蚀下滋滋作响,开始糜烂!
“防毒面具!
快戴…呃…”
一名军官刚喊出口,自己也吸入了毒雾,声音戛然而止,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喉咙,眼球凸出,脸色迅变得青紫!
短短几十秒!
这片低洼的堑壕区域,瞬间化作了人间炼狱!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绝望的咳嗽和呕吐声、皮肤被腐蚀的滋滋声、身体痛苦翻滚撞击壕壁的闷响…交织成一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恐怖交响曲!
黄色的毒雾翻滚弥漫,所过之处,士兵们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成片割倒!
痛苦地抽搐、翻滚,身体在剧毒中迅变形、溃烂!
侥幸未被直接喷中的士兵,也被这恐怖的景象和刺鼻的毒气吓得魂飞魄散,在狭窄的堑壕里惊恐地推挤、奔逃,试图寻找生路,却往往吸入更多毒气!
“畜生!
小鬼子又放毒气了!”
后方高地上目睹这一切的楚南河,目眦欲裂,一拳狠狠砸在掩体的原木上,木屑刺入手背,鲜血直流!
“医护兵!
快!
救人!
通知所有部队!
最高级别防化警戒!”
消息如同瘟疫般传遍雨花台防线。
恐慌、愤怒、绝望的情绪如同毒气本身,开始悄然弥漫。
刚刚提升的士气,遭遇了最恶毒的打击!
集团军直属野战医院,这个临时设置在雨花台后方一处坚固庙宇建筑群内的救命所,瞬间被推入了越极限的深渊。
“快!
抬进来!
这边!
轻伤的让开通道!”
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却被更汹涌的痛苦浪潮淹没。
大殿、厢房、走廊、甚至冰冷的庭院石板地上,所有能塞下人的空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彻底填满!
数量远想象!
而且,全是毒气伤员!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被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大蒜味和皮肉溃烂的恶臭彻底覆盖。
伤员们痛苦的呻吟、撕心裂肺的咳嗽、绝望的呕吐声、濒死的嘶鸣…汇聚成一股足以摧毁常人精神的死亡音浪!
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士兵们双目溃烂流脓,脸肿得不成人形,裸露的皮肤上布满巨大的、流着黄水的恐怖水泡,许多水泡已经破裂,露出下面鲜红糜烂的皮肉!
呼吸困难的伤员拼命张大嘴巴,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喉中出可怕的嗬嗬声,喷出的血沫溅得到处都是!
“院长!
消毒液!
硼酸水!
全…全用光了!
一点都没了!”
一个满脸泪水和汗水的年轻护士冲到同样满身血污、眼窝深陷的院长王明(陆军上校)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
“吗啡!
镇痛剂!
告急!
重伤员快撑不住了!”
另一个医生从一张临时拼凑的手术台前抬起头,口罩上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嘶哑。
“绷带!
纱布!
棉花!
全…全没了!
用完了!”
角落里负责物资的军需官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几乎崩溃。
“担架!
再来一副担架!
这里…这里又不行了一个!”
有士兵在哭喊。
王